果不其然,等閻解成再出來的時候,書已經不見了。 閻解曠表情僵硬的坐在外屋床邊,眼神飄忽著就是不和他大哥對視。 “行,喜歡看就看吧,學習是你自己的事兒,別人使勁也沒用。”,閻解成笑著說完後閻解曠也跟著笑了:“大哥,你說世界上什麼最大?” “最大?那我不知道。”, 閻解曠指指自己的腦門說道:“思想,大哥,我們的思想最大,你閉上眼睛,想象一下整個四九城……” 閻解成失笑道:“解曠,你還真是個小能人,得了,回屋看書吧。” 。。。。。。 下班的廣播音樂響起來了,任豔嬌看著裝模作樣的秦淮如問道:“背過了嗎?” “還沒呢……” “字認識嗎?” “不認識……” “行,明兒繼續。”,任豔嬌也不廢話,工會黑板上寫了個“一”,然後回頭對一臉好奇的秦淮如說:“我給你五天,辦法你自己想,我一天畫一道,一個正字寫完,你還背不過廠規章制度……”,任豔嬌看秦淮如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就正色道:“我保證你沒機會回崗位繼續工作,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一定能做到,你信嗎?” 秦淮如真想說不信,可她看見幾個工會的男同志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就突然犯了戲癮。她委屈的看著任豔嬌,大眼睛一眨一擠,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外流。 “任姐,我大字不識一個,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任豔嬌先愣了一下,又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秦淮如,她看見秦淮如眼神不斷的往後瞟,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正在探頭探腦往這邊看的男同志,就心裡有數了。 “工會的幾位同志,麻煩你們來一下。”,任豔嬌起身招呼著,兩個工會的男同志就走了過來,一個年輕點的看了眼哭泣的秦淮如才好奇的問道: “任姐,這是怎麼個事兒啊?咱們這批評教育也要以思想建設為主哪。” 秦淮如心下一喜,哭的更賣力了,她還努力的繃住嘴,嗚嗚咽咽的跟小貓叫似的。 “工會同志,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教育的,那跟我沒關係,我讓她五天背過軋鋼廠規章制度,過分嗎?” “我不識字……”,秦淮如適時的插了一句,那男同志這時同情的神色變成了疑惑,他看了眼秦淮如,又看向任豔嬌說:“就背過規章制度就行?可這女同志不識字啊,不行咱們換個方式教育她?” “行啊,那明天讓秦淮如跟著你們那邊吧,我正好婦女辦那也有點別的事。” “這?”,兩個工會男同志對視一眼,都有些棘手,最終年輕點的還是回話道:“任主任,這可能也不方便,我們那邊畢竟都是男同志,而且,我們教育的手段更直接一點,還是算了吧。”,秦淮如心裡一緊,哭泣的節奏都亂了一拍,這讓年紀大的男同志敏銳的捕捉到了, “走吧,任主任有豐富的思想教育工作經驗,咱們還是別湊熱鬧了。” 他看年輕同志還有些猶豫,就推了一下加重語氣說:“得了,有些事看看就得了,你想想這一批人是因為什麼來工會的?” “呃……”,年輕同志恍然道:“對,是我的問題,任主任,打擾你了。”,兩人就嘀嘀咕咕的離開了,年紀大的還學著秦淮如的模樣捂著臉,然後小聲的解釋著什麼,年輕同志表情驚訝的問了句“真的?” 年紀大的點點頭,兩人不再回頭,收拾東西就離開了,臨走前年紀大的還客氣的交待著:“任主任,這秦淮如我們教育起來不方便,明天還是您來吧。” “行。”,任豔嬌爽利的答應下來,然後盯著秦淮如說:“行了,觀眾都走了,你還演給誰看?給我看嗎?” “我,我沒裝,就是不識字,心裡難受……” “不識字就學,不會念就問!秦淮如,咱們可都是新時代的女同志,男人能幹的女人一樣也可以,我再讓你選一次,是背規章制度?還是明天跟著其他人去打掃廠區公共衛生?” “打掃衛生……?”,秦淮如停止了哭泣,她想到外面冰冷的天氣,趕緊說:“任姐,我還是在這背書吧,我有不認識的字能問您嗎?” “選背規章制度是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