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經常聽常主任提起這個名字。 “任姐,孫麗萍怎麼了?” “沒什麼,她家裡成分是富農,我這也是代表婦女辦給她定期做思想工作,小事。”,任豔嬌輕笑著說道,這下珍兒心裡更慌了,她覺得任豔嬌現在每一句話都在暗示自己的家庭成分。 珍兒的口有些幹,小花有眼色的遞了杯水給她,還羨慕的說:“珍兒,你知道嗎?咱們廠裡有好幾個成分不好的女職工,都是咱們任姐跟著的,特別是那孫麗萍,在任姐的教育下,已經準備和家裡劃清界限了,她要完全融入我們偉大的工人階級!” “哦……那真好……”,珍兒抿了口水,小聲的說道。 任豔嬌看她狀態確實不太好,就交待小花說:“小花,我這就得去後勤了,你在這好好陪著珍兒。” “好的,任姐。” “我不用你們陪著!”,珍兒下意識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只能小聲的解釋著:“我不是那意思,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 任豔嬌看著她難看的臉色,想了想就沒在堅持,“那行,小花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走了。” “呼……”,珍兒見任嬌豔轉身才松下這口氣,她剛才心裡壓力很大,總覺得任豔嬌在代表人民尋找自己的問題。 這時常志燕進到辦公室裡,看見任豔嬌就有點不滿的說: “還沒走呢?我剛過來的時候都看見孫麗萍搬個小板凳坐在後勤門口候你呢!” “主任好。”,小花打個招呼。 “常主任好……”,珍兒勉強擠出個微笑說道。 “我這就去!”,任豔嬌風風火火的走到自己桌旁,隨手把挎包帶子一拽,就聽見, “嘩啦啦……”,幾樣東西順著袋口掉了出來,任豔嬌心裡著急,衝常志燕乾笑了下,“太急了,我收拾下。”,就蹲下把地上散落的物件往包裡撥。 “哎?等一下……”,常志燕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物品,趕緊叫住任豔嬌,可任豔嬌心思在別處,她壓根都沒注意到自己在收拾幾個不屬於自己的物品,手下就沒有停,幾下就把東西裝進了自己挎包。 “怎麼了?主任。”,任豔嬌小心的繫上挎包的扣子,這才回常志燕的話。 常志燕陰沉著臉,眼神閃爍的問她:“任豔嬌同志,剛才掉地上的都是你的東西嗎?” “我的?肯定是啊,難不成還是別人的?”,任豔嬌拍拍自己的挎包,自信的回答道,可她說完就發現氣氛不對勁,不但常主任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連小花和珍兒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特別是珍兒,臉上更是帶著一絲懼怕。 “你們這是怎麼了?”,任豔嬌按著揹包,後退一步問道。 “任豔嬌同志,你跟我進辦公室聊兩句。”,常志燕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想單獨詢問一下任豔嬌,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常主任,您剛不是還催我嗎?不行等我回來再去您辦公室吧。”,任豔嬌心裡有點不舒服,她覺得常主任的表情很古怪。 任豔嬌說完就衝著常志燕點下頭,繞了兩步往門口走去。 “任豔嬌,你別走!”,常志燕語氣有些嚴肅,“小花,你把門關上,咱們現在開個小會。” “好……的。”,小花怯生生的回了一聲,搶在任豔嬌身前關上了門。 “常主任,您這是……?”,任豔嬌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常志燕。 “先別說了,我給你留點面子,咱倆進辦公室說。”,常志燕語氣平淡,對著任豔嬌做了個請的手勢,既客氣又顯得生分。 “什麼意思?常主任,我還有工作要做,還有你給我留點面子?這話什麼意思?”,任豔嬌有些生氣了,她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麼太歲,一早上都是這些破事,先走小花取不回來報紙,又有秦淮如指導珍兒畫畫,這下常主任也找自己的不痛快,她心裡的怨氣立馬就爆了出來。 小花有些緊張的看著兩個領導,左右為難,珍兒攥緊了拳頭,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東西被任豔嬌收進了挎包裡,那可是…… “什麼意思?任豔嬌注意你的態度,我叫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什麼原因?你說說看?”,任豔嬌脾氣來了,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摔,“啪”,一根鋼筆順著包扣旁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