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信祖國一定會實現社會主義建設,到時候人人有飯吃,有活幹,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健康成長……”
“這一回我們一定要貫徹總教員的話,我手裡的武器把這些狼子野心的阿三打回去!如果註定有人要在這條衝鋒的路上流血,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們呢?”
“我們已經在戰場的最前沿了,幹掉眼前這些阿三雜碎,翻過那座山,讓那些愚昧的蠻子知道我們的厲害……”
張青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舔著乾燥的嘴唇後看著身邊這些稚嫩的面孔,語氣低沉的繼續說道:
“我們這些扛槍的如果用命能換來偉大祖國的尊嚴,我們身後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那我們何懼之有?”
“何懼之有!說的好,森子,我知道你那還藏的有酒,取出來吧!”,趙佔偉噹啷一聲摔碎了手裡的碗,眼睛紅紅的衝付迪森喊道。
張青山這番話表達了這代人民子弟兵最真摯的愛國情感,幾個年輕人已經熱血上湧,付迪森暗罵一句從揹包裡取出一瓶地瓜燒,他輕輕的親吻下瓶身後扭開了瓶蓋。
“班長,地瓜燒,62°。”
“來,一人一口,都別慫,給我一口嚥下去!”
張青山悶了一大口,“痛快!”,高度酒精刺激下,他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大偉,你來。”
“幹了!”
“我來!”
“給我喝一口!”
“到我了!”
“解放,給我留點著。”,付迪森從閻解放手裡搶過酒瓶,看著瓶底殘餘的通明液體,他又難掩心酸,他像是抱怨又像是慶幸的說:“你們這些壞傢伙,平裡有事總指使我幹,我又不是你們的小跟班……”
“連我帶的酒都只給我剩這麼一點兒……”,付迪森又哭又笑,鼻涕都掛在嘴邊了,他用袖子一抹,仰頭把剩下的酒一口悶掉。
“兄弟們,幹他丫的。”
張青山為首幾人都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付迪森有背景在連隊裡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他性格相比之下顯得有些軟弱,他家主動把他塞進了硬骨頭一班鍛鍊,本就想磨礪下他的意志,機緣巧合之下他已經在一線戰場接受血與火的洗禮。
“兄弟們,負重都放下吧,讓我們輕裝上陣,來,硬骨頭!”
“一班!衝鋒!”,
硬骨頭一班滿編八人都摔了手中的碗,八隻年輕有力的右手疊在一起。
“衝鋒!”
在張青山的授意下,幾人分了紙筆,開始寫家書(等同於遺書),趙佔偉唰唰幾筆就寫完了,疊好輕輕的塞進了負重被褥裡。
閻解放寫的時候尕娃就靜靜的坐在他旁邊看著,閻解放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嘀咕道:“尕娃,自己寫自己的,你盯著我算什麼事兒?”
尕娃尷尬一笑:“解放,額家也麼撒人,額也不識字,你幫額一寫對了。”
“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嗎?”
“我來參軍的時候,村長就把額妹妹收養了,說會供她上學,不讓額操心了。”,尕娃撓著頭解釋道。
“那挺好,你想寫什麼?我教你寫。”
“不要教額,額學不會,你就寫上,尕娃犧牲了把東西留給閻解放,妹妹好好學習,嫁個好人家。”
“就這幾個字?還有你為什麼把東西留給我啊?”
“就這幾個字,你寫就行,額本來想留給大偉的,但他說他家不缺這些,你家人口多,就留給你吧,也算是個念想。”
“尕娃!”,閻解放板起臉鄭重的說:“寫我可以幫你寫,但咱哥倆,咱們班的人都要好好活著,別說那喪氣話。”
“行,好好活著。”,尕娃那一瞬間青澀純真的笑容,深深地印入閻解放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