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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心酸溜溜地道:“人家送的禮物,婢子都著人收到倉房中了。現如今有人送來四個活物,婢子不知是不是該放到老爺的床上,特來請示老爺。”
楊凌眼珠轉了轉,笑道:“送到我床上?呵呵,可是有人送來了美女麼?走走走,出去瞧瞧。”
他還道有人送了江南美女給他,出去一看竟是四個異國女子,那腰間揹著小包袱的自然認的是東洋人,不覺怔了怔。
那個大鹽商正恭候欽差大人傳喚,瞧見四個番子簇擁著一位錦袍玉帶的少年公子出來,那位記帳的美人兒提著只毛布跟在後邊,嘴唇兒撅的都能掛只油嘴了,曉得前邊這位就是欽差大人,不禁受寵若驚地陪笑下跪道:“草民杜策拜見欽差大人。”
楊凌道:“本官下江南,只是巡查本地稅賦情形,不想勞動地方士紳名流,杜先生百忙之中還來探望,本官愧不敢當啊。”
那大鹽商杜策陪笑道:“哪裡哪裡,草民有幸見到大人,那是草民的福氣,呃……草民聽說大人風塵僕僕,身邊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所以特意買了四個侍婢送與大人侍侯起居,請大人笑納。”
高文心在旁邊咳嗽兩聲,楊凌聽了心中暗笑,他可不想下次江南弄一堆美女回去,把自己的家變成大觀院。楊凌正要出言婉拒,只聽一個粗大嗓門笑道:“原來杜老闆也來了?跑的倒比我快,哈哈哈,你送美人兒也該送些極品才是,想當初有位我見猶憐的人間絕色對楊大人芳心暗許,楊大人還婉拒再三呢,怎麼會看上這幾個女人?”
說著話兒,就見一位滿臉大鬍子的文官,雙手端著腰帶腆著肚子大步走來,楊凌抬眼一瞧,正是當初一刀斬下韃靼王子的雞鳴縣令閔文建,連忙搶前兩步,握住他的手欣喜地叫道:“閔大人,數月不見,可是想死我啦。”
閔文建仍如當初一般粗獷,只是肚子更大了些,他急忙掙開手來,下跪施禮道:“下官閔文建見過……”
楊凌一把把他扶了起來,責怪道:“我的閔大人,來了江南,瞧你說話文縐縐的,怎麼這些繁文縟節也講究起來了?若沒有大人的知遇之恩,哪有在下的今日,你可再不要這般客氣。”
閔文建立身來笑道:“該講的禮儀總是要講的,哈哈,大人自去了京師常有奇聞傳至江南,閔某聽說了時而提心吊膽、時而歡喜無限,原來還要四下活動,想將大人調到江南,這可倒好,大人來是來了,卻不是閔某調得動的啦,哈哈哈……”
鹽商杜策上前陪笑道:“鹽運使大人原來與欽差大人是故交哇,失敬失敬。”
閔文建用一雙綠豆眼瞄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是不是對本官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他又看了一眼那四個異國美人兒,說道:“別叫她們杵在這兒了,你也算是八面玲瓏的人物,難道沒聽說過當今天子下旨賜妾的事麼?楊大人那是什麼眼界,這幾個黃毛丫頭哪看得如大人的法眼?”
楊凌聽了失笑道:“閔大人,你到了江南不過幾個月,現在可是出口成章啊,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閔文建聽了哈哈笑道:“沒辦法沒辦法,整日介聽他們說這些詞兒,耳朵都出繭子了,怎麼也能記得幾句。”
楊凌一邊與他談笑,一邊將二人讓進客廳,叫人上茶接待。
那位杜鹽商其實還做著別的生意,這次就是來杭州接收楊凌官船代為傳送一批京中貨物的,眼見自己送來的美人兒不合欽差大人心意,也不能就這麼白來一趟啊,要知道攀上這棵大樹,以後有點事兒他隨便發個話,不知要頂多少用。
杜老闆想到這裡,從懷中摸出一對兒珍珠耳環,這本來是從金陵買來準備送給最寵愛的嬌妾的,雙手呈過道:“是草民莽撞了,那四個女子草民一會兒就領走。這對珍珠耳環只是小小禮物,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