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捕捉到他的聚精會神的目光,水色亮麗的雙唇勾了勾:“我臉上長了一朵花兒嗎?你一直這麼‘含情脈脈’地盯著我,真心會讓人產生誤會的呢~”
面具男子細長瀲灩的眼睛微張,似被她輕浮卻無辜的表情嚇到了,可一貫的矜持與貴族禮數讓他沒有辦法斥訴或反駁,僅拘束地搖了搖頭。
靳長恭好整以暇地踱步到他的身旁,親暱勾起他的胳膊,對他痞痞一笑,露出一排如白珍珠色的牙齒,那雙在燈火七彩光照下泛著琉璃光彩的眸子,好像有一種能令人甘願為之任予任求的魔力。
“看來你真的沒有覬覦我,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的人剛才因為你跟我走失散了,你說你是不是有責任陪我去將他領回來?”
被靳長恭突如其來的舉動幾乎嚇懵的男子,又不自覺迷失在她的眸中,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望了她一眼,眼神躲閃微掙扎,可靳長恭卻用舉動告訴了他,她是根本不接受拒絕了。
於是他僅猶豫一會兒,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靳長恭看著他的表情卻覺得十分有趣,他真的以為只是遮住了臉,不吭一聲,自己就不會認得他了嗎?
“快,快走過去點!”
“別擋著我啦,我都看不到舞公子他們了?”
“誰踩我了!別推,船快到了,我的髮型啊!”
聽著河邊兩岸越來越不淡定的國民,靳長恭不由得感嘆,秦舞陽他們在女人中的人氣簡直稱得上是火爆的程度,絲毫沒有因為永樂帝男寵的名聲而受到惡意與鄙視。
瞧著他們張揚豪華的畫舫船已經駛了過來,靳長恭瞧了瞧身邊的男人,眼眸微轉,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們見面,於是唇角微勾,拉著猝不及防的面具男子一同站落於樹蔭陰暗處。
“噓~”靳長恭壓低聲音,湊近他的臉,撲扇地眨了眨睫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圍的人都聚攏而來,湊在河岸邊七嘴八舌,你擠兌一句,我哈啦一句,男的女的都湊上來瞧熱鬧。
偏偏在一隅,有一個偽男跟一個直男,兩人正在大眼瞪——大眼。
面具男子被靳長恭壓倒在樹上,他背脊緊緊地貼在樹幹上,就算想拼命後退,卻發現無路可退了,靳長恭微溼的氣息呼在他敏感的耳廓,令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怔怔地看著靳長恭,那雙流盼生輝的雙眸,修長的雙眉,淡薄邪意洋洋的雙唇,她原來是這般俊美得不像話。
“你在想什麼?”她在他恍神時,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面具,低沉的嗓音別有一番滋味。
面具男子眼中頓閃羞郝,他畏懼著她身上傳來的濃厚氣息,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面對,但他發此刻發現,原來以前那種難受得犯惡的情緒,像是被眼前的她慢慢平復下來了,變得可以接受了……
明明——明明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可是以前的她不會這樣笑,不會這樣慵懶像貓一般眯眼,不會用如此輕鬆自然的口氣說話,不會表現得這般無害……更不會出現在這裡。
“……”張嘴,才明白他對她,一直無言。
“咻~”一聲,煙花時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開,“呯呯”巨響盛綻在天空,火樹銀花不夜天,將天地映照得五彩斑斕,尤如白晝。
那炸響的聲響令靳長恭與男子同一時間轉頭看向上空,那一束束耀眼的光線躥上天空,在他們眼中朵朵炸開千紫萬花,暗金色般的花瓣散落,光彩奪目。
那一剎那的輝煌,令兩人臉上都紛紛映上了光彩,心情都獲得的一種平靜的治癒。
“嗱,隨便說點什麼吧,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我們總歸不會是陌生人吧?”靳長恭回眸一笑,那璀璨而迷離的雙眸盈滿光彩,美得足以令天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