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虛掩著,不時聽到一片撞擊聲,吵鬧聲,打鬥聲,驚呼聲。
此刻房內,並無閒雜人等,只有一身狼狽的秦舞陽衣衫凌亂地跌坐在地,怒火燃燒著他的心,他的喉嚨,他的全身。
他緊拽著一根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木棍,嘴角有血,一張俊逸似三月流燦的臉,青紫不堪。
但是他並末氣妥,甚至更加不管不顧,拿著成人臂粗的木棍就朝著床邊起身的男子衝去。
“混帳,我殺了你!”
而站在床邊的雪無色,他僅著一條褻褲,上身末著片縷,那纖細而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他一頭烏黑柔細的青絲瀑布般散落,似雪般純粹的氣息,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很細,髮絲繚繞在他玉白的身子上,透著他這種年紀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
而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像熟透的深紫葡萄一樣的眸子在濃密的睫毛下透著陰鶩,看模樣並不比秦舞陽此刻的表情冷靜多少。
而一張紅木雕花八寶床,密密的被一色繡了幾枝瀟湘妃子竹的煙雨紗所遮了,見不得裡頭的擺設,隱約只聞床邊縮身在角落裡,窗門抵擋不住一陣寒風拂過雨紗,偶爾可見有一個木然著表情,絕望,茫然,無聲流淚的小姑娘。
她約十五、六歲年紀,側臉與秦舞陽有個六、七分相似,不過五官氣質卻平凡些許。
她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就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似的,那裸露在外的肩臂全是青紫曖昧的痕跡。
“雪無色,我一定要殺了你!小毓被困在地牢三年,好不容易才從那地獄般黑暗的地方放出來,你個畜牲就跑來欺負她,你還是不是人!”秦舞陽全身因為憤怒,而激烈地顫抖著,那一棍子就呼嘯著風聲朝著雪無色砸去。
雪無色雙唇慘白,他會武功,自然不會害怕手無寸鐵的秦舞陽,轉易劈手一擋,便再次將秦舞陽的攻擊撞退幾步,可是他的話卻令他心頭一震,胸腔激烈地起伏著。
他視線掃向躺在他床上的那個女人,看到她一身明顯被蹂躪的悽慘模樣,張了張唇,眸光似被寒水浸泡過一般,冷得慎人。
秦舞毓對外界的一切好像都陋斷了,像是一個失魂的木偶娃娃,呆滯著一動不動,若非她那兩行眼淚無聲地滴落,恐怕看到的人都會認為她已經傻了。
看到自己珍若寶物的妹妹被如此糟蹋,秦舞陽他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明知道不敵,甩掉木棍,直接衝上揍打他一拳。
雪無色蹙眉大腦一片混亂,而秦舞陽也跟瘋了一樣說不通,他正想躲開,只聞驚天動地“啪”地一聲,虛掩的房門便被一道怪力瞬間踢倒,撞開兩邊。
一道似威虎凜凜身軀,氣勢攝人的身影已站在門口,冷冽的寒風夾帶著門外“呼呼”拂動的風雪刮進房內,室內頓覺一片冰天雪地。
雪無色在看到來人時,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腦袋一片空白。
連秦舞陽的拳頭揮到面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呯”地一聲被秦舞風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倒踉蹌退後,一個不小心抓到,撕啦一聲,整片遮掩的煙雨紗被他撕斷落地,他一驚回頭,瞳孔一窒,沒有了隔擋床紗,床上的全部緋色景象已經不留一絲餘地,全部落入眾人眼中。
將房間包圍的禁衛軍,帶著兩名隨身太監的福公公,還有神情陰晴莫辨的靳長恭,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啊~”終於,感覺到房內突然躥出的人正看著她,秦舞毓猛地抬頭,就像最後一根弦緊繃地扯斷了,開始瘋狂地撫耳大叫。
“啊~啊啊啊~~~~”
房內所有人被這一聲淒厲的尖叫嚇了一跳。靳長恭乍聽到這歇斯底里的尖叫,再看向衣衫不整,脖頸發硬,兩眼發直的雪無色,她兀自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