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憑什麼安排我的行程!”妙兒難以置信,瞠大眼睛。
蓮謹之眼睛清淡似水,映著她怒氣衝衝的模樣,道:“妙兒,等一下尋一間客棧你暫時先住著,然後等我們回來。”
林妙兒用一種刺痛,似被背叛了的酸楚眼睛看著蓮謹之,驀地尖叫道:“不行!我不同意。”
“妙兒!若你再如此不聽命令,便且自行離去,不必跟在我身邊了。”即使一貫情緒冷清的蓮謹之,此刻都被林妙兒的胡攪蠻纏惹得隱隱動怒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公子你,公子,公子……”妙兒從末看過蓮謹之對她如此嚴厲的態度,她心頭一慌,便想伸手拽住蓮謹之,卻被他側身避開。
“你先去找一間客棧住一段時間,等我們從‘那裡’回來,便去接你。”
林妙兒知道蓮謹之對她生氣了,她捏緊拳頭,垂下頭,半晌沒有回話。
可眼尖的靳長恭卻沒有錯過,林妙兒抬眸掃過她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鶩與恨意。
“……公子,我知道了。”
她不甘不願地哽咽著回了一句,便癟起嘴,眼睛一紅,哭地跑了出去。
經過一場鬧劇,馬販子將兩匹馬牽給靳長恭後,她決定暫時並不著急著出發,她對蓮謹之道休歇一夜再啟程。
坐了六天的船,如果又騎馬長途奔波,身子肯定會吃不消的——當然這話是針對蓮謹之那缺乏鍛鍊的身體。
月夜當空,萬籟寂靜時分,靳長恭盤腿坐在床鋪上,像拔絲一樣抽動著經脈遊轉周身,不一那雪白的面板便泛起淡淡的淺紅,粉紅,緋紅,深紅……
隨著經脈自主推動急整運轉,她整個背部,手臂的面板都痛得發麻,發燙,就像被炙熱的鐵塊烙熟,連著神經末梢都痛得撕心裂肺般,痛得有時候她都想拿指甲將那片肌膚一片片抓爛。
額頭上的冷汗潺潺流出,這不是她第一次主動運勁,刺激那雕刻在面板上饕餮圖騰的藥力散發,因為只有這樣做,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身體虛薄的內力厚積。
她必須在再次進入流失之地前,達到小宗師級別。
所以,就算她知道每一次刺激圖騰的藥力都會令她痛楚失去知覺,渾身被汗溼透了,她依舊樂此不疲,並且一次比一次能夠維持藥力散發的時間長度。
大概在薄陽初綻時,靳長恭叫來小二打來熱水清洗了一下週身,換了一身乾淨的孺裙,上身多加了一件普通款式的短褙,最後換了一條新繃帶將臉包紮實了,才去隔壁房間叫蓮謹之起身。
蓮謹之這幾日坐船也的確疲憊不已了,在靳長恭敲門了七八下時,才悠悠轉醒過來,他一看外面陽光已經爬上窗欞了,就趕緊穿上衣服,大抵整理了一下儀容前去開門。
一開門,靳長恭已經負手不耐煩了,她斂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走吧。”
兩人收拾好行李,買了些乾糧,便下樓從馬廄牽出馬後,雙雙揚長而去。
在他們離開後,有一道纖細瘦小的身影眼中透著倔強,她抿了抿淡粉的雙嘴,悄悄地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一個俐落姿勢跨上馬背,便快馬加鞭地追趕了上去。
在朝著流失之地前行的途中,蓮謹之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靳長恭會堅決選擇馬。
因為走靠近流失之地,路途就更加險惡,一地的亂石雜物,包包坑坑,一點都不平順,如果這一路真的要選擇駕駛馬車趕路的話,肯定沒走多近就被顛簸的道路給顛散了。
隨著他們漸漸的深入流失之地的邊境,沿途能夠看到的植物越來越少。滿眼除了黑色沙土,就是荒蕪的乾裂巖塊。
看著層層疊疊的黑土沙丘,一個挨著一個,沒有盡頭,空曠延伸的地界甚至有種永遠觸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