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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當離他們幾步之遙時,船上露出一個一身包裹在黑袍中,分不清男女,老少的人微微躬著背脊,手上用力一前一後划著船漿的船伕。

“你們……要坐船嗎?”

當船停靠著,他顫巍巍地放下船杖,步向船頭,那模糊一片的面容掩在黑袍下,僅閃露出一雙幽黑得令人尾脊骨發寒的瞳眸,一一劃過他們。

聽聲音沙啞而低沉,就像被傷了嗓子似的粗嘎,雖然也猜不透他的年紀,卻可以分辨出男女。

“呵呵~想不到在一座聽聞該消失上千年的古墓遺蹟船的宮殿,竟會突然冒出一個船伕,究竟是寡人孤陋寡聞,還是你們的別出心裁?”夏合歡掃向他,似真似假地感嘆了一聲。

船伕身子似受不住驚蟄,掩嘴輕咳了一聲,聲音卻十分冷淡道:“要渡便乘,不渡便走。”

夏合歡眉眼一沉,冷冷一笑,欲張翕嘴。

“上。”靳長恭卻打斷他,率先開口。

夏合歡聞言,黃金面具映著橘黃的燭火似覆了一層陰晴不定,他蹙眉地看著她,猶豫道:“且不論此人此船來歷不詳,若搭乘上上船,四周便是環水圍繞,若有什麼……”

話末完,接下來含在嘴裡的話卻被蒼帝舉起的一煙桿擋下,他虎目生威,一臉正色道:“夏帝,寡人雖聽聞一旦扯上兒女私情便能令一人性子生軟,不想睿智若夏帝亦如此,此番上船,雖說是冒險,卻是如今唯一的出路,連丫頭一介女子尚能當機立斷,你又何必婆婆媽媽?”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心境的變化,可是一個人要變,因何而變,卻不是由他自己能夠選擇作主。

靳長恭不懂鳧水,她已經兩次差點溺斃在他眼前,他沒有保握第三次,她是否能夠安然無恙,他不願意拿靳長恭的安危來冒險,這便是他那一顆不受控制,反覆因她而焦熬的心最真實的反應。

他看了一眼靳長恭,她似對他們的話不感興趣,徑直走到一邊去。

光是站在遠處這樣看著她,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慾望了,自從知道她的身份起,他既驚亦終於覺察到了自己那一番陰晦而複雜的心思……

為什麼,他會對她……

“蒼帝倒是坐著說話不腰痛,若歌姑娘亦在此,你亦無所謂嗎?”夏合歡黑葡萄似的眸子帶著莞爾的笑容,猶如林花雨燕,朦朧一層溼氣。

“呵哈哈~”蒼帝聞言卻揚唇哈哈大笑一聲,他伸手拍了拍夏合歡的肩膀,但下一刻,似急風驟雨般,笑聲嘎然而止。

語氣篤定如鐵,眸光透著毋庸置疑的堅定,道:“若是她在,寡人便更加不會有顧及,憑她的本事,將成為寡人的一股強勢助力,而不該是令寡人軟懦逃避的阻力!”

夏合歡微忡,總覺得他的話令他有一種霍然開朗的感覺,像是有一隻大手將他心底的暗霧撥開,若有所悟。

他知道他認識的阿恭,從來就不是那種需要人保護,小心翼翼被呵護的人,她從不依靠任何人,她是美好而堅韌獨立的存在。

所以,他的保護是不是能夠換另一種方式的守護,才會令她更加滿意,令他感察到他的好呢?

“商量些什麼呢?趕緊上船了。”靳長恭踩在船頭時一回頭,便看兩到兩帝貌似很好的勾肩搭背的模樣,頓感一陣寒意,不由得出場喚道。

上了船後,那船伕便一言不發,無論你問他什麼,他都閉不出聲,就像一抹幽靈,靜靜地淹沒在黑暗之中。

嘩啦啦划動的水聲撥動著,靳長恭立於船頭,藉著微弱的光線,聽著四周的動靜。

“咳咳……”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便是時不時傳來的那一聲聲令人在意的咳嗽。

蒼帝與夏合歡都在暗處觀察著那名船伕,卻不動聲響。

這一條航道並不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