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啟程回靳國之際,靳長恭便讓花公公代筆寫了一封絕秘信件送往他們規劃路線必經的各州府,讓他們在限定時間內必須沿路清肅官道,若讓她看到倘若有一隻“螞蟻”擋道,便將那一片全部夷為平地。
此信件以契馴服的鷂雀極速送達,內有花公公一貫的印諫為證,其內容亦是熟悉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口吻,此信一傳達開來,各州府之人便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著,眼底浮腫黑青地直瞪眼到天亮。
一番自我精神的折磨下,連知府本人都坐不住了,趕緊下地去清剿周圍任何可疑的生物,勢要將陛下要經過的那一片地方掃蕩出來一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金,撥開烏雲見晴天的架勢!
當他們的船支從水運轉為陸運,在末進靳國邊境之初,一路上會偶遇一些雜魚劫匪,但他們一看是靳國的官船便嚇得趕轉調頭,鮮少人膽敢上來招惹,就怕引來靳帝的瘋狂報復,麗國發生的滅國事件,他們可沒少聽人家繪聲繪色地講過,那時候他們都當成一則恐怖故事在聽。
這世上的事兒不怕你厲害,就怕你瘋得厲害!
靳長恭坐在寬敞得足夠容納十數人的豪華馬車之上,看著那肩挨肩,肘碰肘,暗地裡嫌棄不已,表現卻維持著基本禮儀的兩列人。
左邊車位坐著花公公、夏合歡、公冶與商族族長、智者、鶴、契。
右邊車位則坐著神武一族族老古邱、聞人微遙、瑪寶少年。
瑪寶少年此刻被制住了手腳,不得動彈,就像一個木偶娃娃,雖然瞪著眼睛,卻只能乾瞪眼。
大道之上,除了這一惹眼豪華的馬車外,其兩旁則是兩列整裝威武的軍隊步行跟隨。
而其它的重點軍隊則沒有跟隨靳長恭他們一路,靳長恭下令他們選擇一些蹊徑小路以更快的速度到達靳國,摸清靳宮的情況隨時彙報。
“他還跟在後面?”靳長恭懶懶闔眸,指點有節奏地敲擊著矮桌面。
花公公像一隻愛睏的貓眯眯眼睛,直瞅著靳長恭不放,隨意應道:“嗯哼~還跟著呢~”真是一隻煩人的蟑螂!
還有一隻更煩人!他劃過靳長恭腿邊,睡在軟塌上依舊“昏迷”的華韶。
“你們覺得要怎麼處理為好呢?”
靳長恭微微睜開一絲眼縫,問道。
底下眾人紛紛朝後看了一眼,只見那裡有一個一身狼狽不堪,披頭散髮,就像泥裡滾出來似的,搖搖晃晃地跟著馬車後面。
“乾脆殺了~”這是花公公的意思。
“趕走算了。”這是契的意思。
“留著或許還有用處。”這是夏合歡的意思。
公冶意見保留。
“他是不會走的,他的眼睛裡有話要說,既然陛下一開始便沒有殺他,何不跟他談一談?”這是智者的意思。
顯然,智者的話打動了靳長恭,她呼了一口氣,使了一個眼神給花公公。
花公公雖心中百般不願,可他從來不會違背靳長恭的意思,便招手停下了馬車。
靳長恭踏著車階下了馬車,一襲純黑絲綢的華袍,寬大的雲袖深紅紗滾邊,銀紅色雙絲交織的祥雲刺繡,華麗而精美的裝束,襯得她面容俊美無鑄,舉世無雙。
第八十五章 寡人拭目以待
靳長恭踏著步階下了馬車,一襲純黑絲綢的華袍,寬大的雲袖深紅紗滾邊,銀紅色雙絲交織的暗紋祥雲刺繡,華美而內斂的裝束,越發襯得她面容俊美無鑄,色轉皎潔舉世無雙。
淡淡的霧靄,青青的山水,地面微溼,從山谷間拂來一陣清風,潤潤淡香的泥濘清草香道便傳來。
一天秋色冷晴灣,無數峰巒遠近間,鐵鑄雕像般的隊伍靜謐地等候在兩旁,屏息斂目。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