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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體力耗盡,虛脫地昏倒在地,她才靠近他,就在昏迷中喂他水,喂一些吃的給他補充體力,沿路挖掘一些山參,找一些野果子,喂進他嘴裡,替他處理傷勢,輸送內力維持他的身體機能,等著他醒來,又週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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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贛府街道
“陰陽蝶……”
玥玠掀開帽簷,驚訝地喃喃道。
“怎麼了?”華韶疲憊地揉了揉額間,最近高頻繁地使用體力,令不曾習過武藝的身體不堪重負。
“師傅,恭召喚了陰陽蝶,我感覺到了,陰陽蝶離開了我。這世界上除了我能夠召喚陰陽蝶,只有跟我換血的恭能夠召喚……她沒事,她來活著。”玥玠轉過頭,對著華韶那黯淡的絕美容顏,終於一展久違的笑靨,連聲音都是掩不住地激動,興奮。
華韶聞言一愣,然後倏地緊盯著他:“那她在哪裡?”
他不管什麼是“換血”,亦不知道“陰陽蝶”究竟是什麼,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那頑劣得連命都敢拿來賭的徒弟在哪裡!
“什麼?!真的知道陛下在哪裡了?”
帶著一支鐵騎,從城門口急趕回來的契,鶴,莫巫白,還有蓮謹之,都統統從馬上滑下,奔跑過來焦急地詢問道。
“陛下,陛下在哪裡,她有沒有事,傷著哪兒沒有?”蓮謹之此刻形象亦不復風雅乾淨,面容憔悴,眼底泛青,神色全是疲憊,看著玥玠,急促吁吁。
“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不過我能夠感應陰陽蝶,順著感應,應該會很快找到恭的。”玥玠秋瞳剪水,晃盪著柔波與希望,望著他們,將詳細情況跟他們一一道出。
“莫巫白,契,鶴,你們三人趕緊去通知靳淵柏,金銘,震南與震北,靳微遙,還有夏國與祈國那邊,將剛才的情況跟他們說一遍,我們先一步出發去尋人!”華韶沉凝著面容,立即下令道。
從靳帝與夏帝同時失蹤後,他們便分成四批隊伍分別從東、西、南、北四方緊鑼密鼓地尋人,靳淵柏、金銘、震南、震北與靳微遙則是朝著西部方向。
而祈伏樓身中血蠱與靳長恭的命基本上是一榮她榮,一損他損,自然亦要迅速搭一把手加入,他則負責南邊。
而華韶、玥玠,鶴,契,莫巫白等人則負責北邊,最後便是亦失了國君,慌作一團的夏國一方負責東邊。
若現在等他們一來一回怕又得耽誤一段時間,事不宜遲,即使有理由確信她還活著,但沒有親眼看到她如今的情況,華韶根本就無法安下心來。
而其它人亦是同樣想法,於是帶著隊伍,踏雪錚錚,華韶領著人朝著靳長恭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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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夏合歡的身體漸漸越來越差,步履也越來越虛浮,靳長恭是急在心裡,但面上神色卻紋思不動,她像一抹風,像一棵樹,亦如一道隨身風景,安靜地陪著他,於一旁默默地觀注著他,無聲地亦步跡趨地跟著他……
傍晚,天空鶩雲密佈,冽冽刺骨的暴風雪再度襲來,一片白霧茫茫當中,一道纖瘦的身影,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地踩陷進雪中,前行著——
一陣寒風激卷而來,他腳步一踉蹌便摔倒在雪中,整個人幾乎被埋進了雪中,手腳漸漸僵硬,連呼吸也開始緩慢,神智越來越虛無飄渺,遊離——
靳長恭面容緊肅,咬著牙一直在等著,等他——
最終,夏合歡艱難,如烏龜般緩慢地爬了起來,此刻,他頭上,髮間,衣領處,肩膀都堆滿了雪,他如大海中的一隻斷桅帆船,於風中無力地搖擺,清翟單薄的身子,弱不勝衣,飄飄拂拂。
“——”靳長恭張了張嘴,但聲音卻啞在喉嚨,發不出聲音。
她低下頭,嘆息一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