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手指微動,心中冷笑。他沒作多想,提劍離開。眾人見他離開,連忙拍打著窗戶。程前還是不曾回頭的離開了。
湛藍色的天空下,程前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白天到黑夜,黑夜到白天。困了就睡覺,餓了就吃揹包裡的壓縮餅乾。途中經過城市就搜尋資源,喪屍看到他完全沒有反應。他也不在意,只是覺得有點孤獨,連喪屍也不搭理他,還真是可笑。
孤獨,重重圍繞,身邊就只有喪屍。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他問自己。
還有宋悠然啊。內心的聲音回答。
宋悠然,這三個字。如同在渺無人煙的荒漠中獨自行走,突然遇到了一朵花,鮮活的生命力,照亮了他的生命。可是不行,他不能這麼自私,不能為了自己的愉悅就把無辜的花摘下。離開根部的花,只會加速凋零敗落,零落成泥、碾作塵。
又走了十來天,他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新的城市,從路標來看,應該是D市。路旁的長凳沾滿了灰塵,他毫不在意輕輕坐下。他看向來時的路,突然看到遠方有一個黑點朝他駛過來,應該是一輛車。他不在意的低頭玩手指,一輛房車開到面前兩米外,然後停下。
只見房車裡的中年男人微笑著打招呼:“小夥子,在等待救援是嗎?”程前有點驚訝的抬頭,一陣熱流滑過心尖隨後消失。
程前下意識點點頭,腳上發條似的上了車。面如芙蓉眉如柳,他的心一下停住,熱量在身體內炸開。啊啊啊,是悠然,是她。風吹後背,也絲毫不能平復他的心情。他靜靜的坐在她對面,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而她正在看著她粉紅指甲蓋。他把頭低下,心瘋狂的撞擊胸腔,想要引起對面那個人的注意,看我,快看看我。
“老陳還有多久才到D基地?”
聽到她的聲音,他愣愣地抬起頭。嬌唇一張一合,他的全身倏地緊繃。
毫無防備的,他被一個陌生女子掄到地上踹了一腳肚子,可是疼痛並沒有減少他內心的激動。他努力蜷縮著身體,低垂著眼睛,眸中刪過一抹殺意。他全力抑制那種衝動,只是慢慢的坐回原來的位置。沒有意識到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的,他察覺到悠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把頭低得更厲害。她有點低沉,不似方才清脆動聽,“這半年你過的好不好。”
不好,很不好,每個日日夜夜思念肆虐成狂。還有不要看過來,她這種專注的眼神直教他發狂。他在自己瘋狂的思緒中激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悠然卻回到了座位上,他內心悄然閃過一分失落。
當看到悠然和馮琳琳對視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刺痛。程前,你承認吧。你渴望力量,渴望站到她身邊,渴望跟她並肩作戰。不是的,我根本沒有。內心的兩種聲音劇烈爭吵、辯駁對方。
車上的人猛地一陣尖叫,把他的思緒拉回來。他拿起劍,利落的跳下車。當看到一隻喪屍衝悠然嘶吼,他想都不用想就把劍扔出去,劍準確無誤的插穿喪屍的膝關節。
他飛快的跑過去,為了避免悠然發現喪屍根本不會攻擊他。這樣,她應該不會把他當做怪物了吧。可是他好像還是拖了後腿,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悠然耗盡全部力氣。可是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的心又莫名踏實。風輕吹過她的髮梢,卻撓癢了他的心。
很快的,他們到了D基地,全國最強大的基地。漫長的二十四小時過去。
當天晚上,程前躺在床上,窗外的冷風吹進來,吹的他的臉冰涼冰涼,思緒莫名清醒。突然,一支長箭劃空而入,狠狠插在牆上。他一下坐起,緊貼牆邊,努力聽著下面的動靜。除了風吹窗簾的聲響,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只有牆上的箭證明著一切都不是幻覺。
過了很久,還是沒有絲毫動靜。程前謹慎的站在窗邊的牆上,飛快探頭。樓下的小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