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氣直衝心頭而起,心中嘟喃,這李寡婦死得倒是風流不知到了閻王爺那裡是怎麼個審法。
駱梁文沒想到自己出門三四天回來家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老父短短几天頭髮全都花白了,腳下微微發軟他嚥了嚥唾沫才走進去屋中,“爹啊……”
駱良搭聳的眼皮微微一抬看到么兒臉上勉強地露出笑意,“七郎,回來啦。”
“爹,二哥是怎麼回事?”
問到這個問題駱良便沉默了,那師爺喊他進去最後說出來的意思是讓他拿出五十兩銀子來便可讓駱全安然無恙地回來。
五十兩啊!!駱良當場便啞了說不出來半句話,師爺摸著兩撇小鬍子眼睛一轉笑道,“駱老爹這事你慢慢想,這進了牢裡還能不能扛到出來還是個問題,嚴法無情縣官大人也是為了你們考慮。”
聽完駱良所說的駱梁文霍地站起身來滿臉不可思議,“這縣官大人怎可!怎可!”想了好一會兒說不出來要用什麼話形容。
猶豫了還一會兒駱梁文又重新坐了下來,“爹,這五十兩銀子……家中可有?”
可有!哪有!從何處有!駱家家徒四壁僅有的也就那點田地和破落的房屋,現下田地又都分家分出去了,駱良渾濁的眼中現出絲絲無力,長嘆了口氣,“這事讓我好好想想。”
駱梁文斯文秀氣的臉上滿是氣憤無奈,抬手重重地捶了下桌子心中怨恨他趁火打劫的縣官,同時又隱隱地埋怨自家那不爭氣的二哥,一道想法滑過腦海,‘二哥怎麼不跟著他那相好的一併去了,這樣也省得……’
省得……省得什麼?駱梁文被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了下,旁邊的駱良見他呆坐著不動便伸手拍了拍他,“七郎,你先回房去吧。”
駱梁文僵硬地動了動唇角點頭,剛才的想法卻不知怎麼在心頭縈繞不去,若是讓同門師兄弟知道自己家中有這麼個哥哥怕是連帶著自己都要被看不起。
現下駱梁文已從擔心二哥的生死安慰變成了關係自己名譽一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家中出了個這麼不堪的人縱使自己再高潔也免不了被別人指指點點的,這麼一想駱梁文心中愈發難受起來了,彷彿現在就看到有人在他背後指著他偷偷交頭接耳的樣子。
駱家現下除了大房皆是一片愁雲慘淡。
這些駱含煙都不知道,她現下只有一個目的,遠離駱家人帶著孃親和弟弟奔向幸福的小康生活。
桃妖景的小木屋已經快搭建好了,現下正在琢磨屋裡的床具等用品,小木屋造得十分簡單分成裡外兩間,最裡頭的是臥室外間用來存放東西,桃妖景將山洞裡頭的鍋碗瓢盆等物都拿到了小木屋來。
床這個,又不能將山洞裡頭那塊大石頭給切割搬出來,所以桃妖景只能另尋木材來做。
駱含煙圍著這有模有樣的小木屋轉了兩圈,心中驚歎大過於訝異,桃妖景這傢伙應該是屬魯濱遜的。
“桃妖景,你真是無師自通的天才啊!!”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的駱含煙對著他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他眸色深深似笑非笑地睨了眼駱含煙,“何來天才之說?誰說我是無師自通了。”
駱含煙疑慮了,“這荒山野嶺得難道還有山中土地神仙蹦出來教你不成?”
桃妖景走過來彈了下她額頭,“小丫頭腦袋裡頭成日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山上土地仙是沒有,不過山下懂的人可不少。”
山下懂的人可不少?她眨眨眼兩秒之後頓悟,“你下山問過人了?”桃妖景投過來一個‘不然你以為什麼’的眼神。
駱含煙訕然,她倒是把桃妖景真的當成了流落荒山的人了,他有手有腳自然也是有腦子的,不會的事情當然懂得去問,倒是她愚鈍了,桃妖景看起來很全能殊不知沒有真正全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