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他眸色一痛,上前。
看到突然出現的西陵博,西陵雪空洞晦暗的眸子才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她怔怔地看著他,半響,才猛地撲進他的懷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父皇……。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朕知道,朕都知道……。”西陵博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沒關係的,雪兒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和四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而且,沒有任何外力作用,這孩子就這樣滑了,那以後,誰知道還能不能懷上?
西陵雪哽噎著,泣不成聲,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往下掉,在場的人看了無不為之動容。
蘇墨沉薄唇抿得更緊了些。
西陵雪哭了多久,西陵博就極為耐心地抱著她安撫了多久。
直到她終於哭累了,他才放開她,讓她靠在身後的軟枕上,朝隨行的兩個醫女招招手,“替公主看看,開個調理的方子。”
“是!”醫女領命上前。
文帝微凝了臉色,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自己從東墨帶了醫女來,這樣做,分明就是瞧不起他西蒼國的醫力。
心中甚是惱怒,可面上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廣袖中的拳頭攥了又攥。
那廂,兩個醫女一左一右給西陵雪搭了脈,皆是一怔,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再探,兩人臉色就白了。
猶不相信,兩人又仔細檢查了西陵雪的瞳、口、舌……這才確定了心中所想,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西陵博見兩人有異,斂眉:“公主怎麼樣?”
兩人抿唇,面露猶疑,看了看眾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直到西陵博大怒,“說!”
兩人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對著西陵博一鞠:“皇上,公主她並未滑胎!”
啊!
此話一出,眾人一怔。
並未滑胎?難道是虛驚一場?
蘇墨沉愕然抬眼。
不可能!
那味墮胎香可是比藏紅花強上百倍,怎會沒將胎兒打下來?
明明出了那麼多血。
反應最強烈的人當然是西陵雪,恍惚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抓住醫女的手,急切地問:“你們說什麼,我並未滑胎?我並未滑胎?”
醫女抿唇,凝重地點頭,“是!”
“太好了!”西陵雪一喜,旋即眉開眼笑,難以掩飾地激動,“父皇,我未滑胎……四爺,你聽到了嗎?四爺,我們的孩子沒有滑掉……”
西陵博亦是覺得心頭一鬆,再次看向兩個醫女,口氣就明顯地輕緩了下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女擰眉,又對視了一眼,靜默了半響,其中一人道:“因為公主本就沒有懷孕,所以無所謂滑胎。”
什麼?
一句話如平地驚雷,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兩個皇帝,包括西陵雪,甚至包括蘇墨沉。
沒有懷孕?
“不……不可能……。大夫都確定了的,我自己也有感覺的……。滑了就滑了,你們沒有必要現在來編這種謊話……”
剛剛還在狂喜的邊緣,馬上就被打入失望的深淵。
西陵雪哪裡能接受過來?
竟然說她沒有懷孕!
難道她故意作假不成?
那廂,蘇墨沉已經沉聲命令楊痕,“將那日給王妃診喜脈的大夫,以及後來給王妃看滑胎的太醫、產婆統統找來!”
“是!”楊痕領命而去。
西陵博的臉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