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他伸手指著蘇國西北距洪國邊境尚有數百里的一座城池道,“此城如今尚在蘇國餘孽手中,董兄儘快將之奪取,至於汝陽以西的蘇國領土,柳光要佔暫且就讓他佔去,日後騰出手來再奪回不遲!”
“可是如此,嵐國的三十萬大軍又當如何?”石全與魏展同時問道,此刻李均手中能迅速呼叫的,不過是五萬和平軍五萬清桂軍與尚在盧家堡堅守的五萬水師,這幾日李均不立即發兵北上,便是為了補足此前傷亡的將士。區區十五萬,對抗嵐國三十萬大軍已是捉襟見肘,若是董成再將清桂軍調走,與伍威的較量將更為艱難。
“比起柳光,伍威還算好對付。”李均微微一笑,“只需堅守過這個冬天,不愁我軍不獲勝。”
“還有,李構與吳恕要如何處置?”石全又問道。屠人子云已遣人將李構與吳恕押解回來,但李均卻一直不曾去見他們。
“魏先生之意呢?”李均沒有回答,臉上浮現出冷酷的神色來。
“此二人著實難以處置。”魏展苦笑了笑,“吳恕見機不妙,竟然遣家丁擒了李構來獻降,也不知李構如何會信任他,只帶著些許護衛便逃走。如今若是殺了吳恕,以後來降者只怕心寒,如果不殺吳恕,軍中將士與百姓恐怕心中不服。”
“既是如此,那便由我決斷了。”李均瞄了魏展一眼,魏展並非沒有擔當的人,但這件事情確實讓他難以獻計,無論如何,李均在名義上總是李構的臣子,甚至還有些親戚關係。他頓了頓,道:“吳恕罪大惡極,便是傾四洋七江之水,也無法將他的黑心漂白,賞忠罰奸,乃古之慣例,他擒獲李構不過是小功,所作所為卻是大過,功不抵過,將他綁赴菜市場,凌遲處死。吳恕之妻熊氏,不能勸夫向善,貪妒狠毒不在吳恕之下,將她絞死於獄中。”
“李構昏聵剛愎,於外不能容功臣名將,於內重用奸人弄臣,故此有失國之禍,這些年來血腥干戈,皆是由此而起。念在他為一國君王,早年也頗有政績於民,我免他一死,幽禁終身。”
石全與魏展對望一眼,李均沒有將吳恕全家滅絕,沒有將李構立即殺死,其中所體現出來的政治手腕,頗讓二人心折。他們卻不知,李均連死仇鍾彪尚且放過,再饒過一兩個仇人家屬又有何懼。
……
“如此軍容,難怪呂建忠陣歿。”
望著眼前的和平軍軍陣,伍威如是感慨,當他得知自己心腹愛將中計身亡,三萬騎兵全軍盡墨之時,他第一個反應不是吃驚,不是心痛,而是一種激動。李均沒有死守盧家堡,而是前進到鹿野與他野戰,這在他意料之中。如今李均新佔了蘇國大半領土,民心軍心尚不穩固,自己擁重兵來討伐,他只有先勝自己一仗,才能穩住軍心民心,以換取持久作戰之機。
當年用計讓陸翔被殺,對於伍威來說既是驕傲,又是遺憾。驕傲的是自己將這馳名天下的名將變成了歷史,遺憾的是自己不曾在戰陣之前打敗他。這些年來李均名聲漸響,讓伍威不能不想起當初一夜冰城的舊事,但直到得知呂建忠敗亡時,伍威才確信,李均已經勝過當年陸翔了。
身為一代名將,不僅需要自己有超越凡人的洞察力與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心理,也需要一批能征善戰的部下。
如今,李均的大部隊便呈現在他眼前。站在高處向遠方望去,和平軍的營寨間旌旗招展,壁壘森嚴,刁斗號角聲時而傳來。營寨之前,便是和平軍佈下的軍陣,大約有萬餘步騎列成方陣,陣形並不是很嚴實,但卻露出巍然如山的氣勢,這樣佈陣,即便是遇上騎兵突襲,也有足夠空間收縮反擊。自將士們抬起的臉上,散發出自信與勇毅的神情,證明這是支久經沙場屢戰屢勝的精銳。在飄雪的冬日裡,除去在風中飄搖的戰旗與將士身上的披風,無論是人還是馬都肅然而立,可見這是支紀律嚴整賞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