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難守,雖然有地利之險,如果李均長期圍困,我軍當如何是好?”幕僚針對這個計劃再次提出疑問,這一點上彭遠端與李均相似,總是鼓勵幕僚去質疑自己的計劃,以便從中尋找到百密一疏之處。
彭遠端眉頭一皺,對於長期圍困,他也不怕,但如果總是被動挨打,只不過能苟延殘喘罷了,遲早也是被滅的命運。要想在戰爭中獲勝,就必需把戰爭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能坐以待斃。
“圍困我並不足慮,我城中積糧足夠支援三年,而李均糧草不能由雷鳴城就近補給,需從狂瀾城與銀虎城調運,必定不能持久,如果再能有支部隊乘機襲擊雷鳴城,李均無法兼顧,必然潰敗!”彭遠端略一思忖,道。
“可是我軍被困於此,根本無法分襲雷鳴城。”幕僚步步緊逼,似乎要將彭遠端逼上絕境。
“哈哈哈哈,這一點儘可放心。”彭遠端大笑起來,道:“我這就令人去見朱文海,曉之以利害,如今之際,我們合則足以自保,分則必然被各各擊破。朱文海雖然無能,但不是個看不清形勢的蠢才,料想他會知道如何去做的。”
果然,接到信使傳來的彭遠端密信,朱文海慨然允諾到時定然會出兵相助,但彭遠端派往其他四家小勢力的信使帶回來的卻不是好訊息,這四家口中支援,卻沒有出一兵一卒的打算,而此時,李均的大軍,已經攻入大谷城周圍地區,直逼大谷城了。
在距城二里之處,李均駐下營寨,僅領著十餘騎來到石崖下,眼見石崖巍峨森然,一條驛道蜿蜒而上,在山崖間盤旋,從山腳下到山上的城短短的距離內,路卻拐上了六七個彎。路的一側是山崖,一側是深淵,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失足落下。崖上大谷城依著地勢而建,城牆並不高,但加上石崖,要想攻上去極其困難。李均抬頭看了半晌,長長嘆了聲,道:“果然好城,當初先人在這石崖之上築城,定然費了不少心機吧。”
“城是易守難攻啊。”孟遠與他並駕,以馬鞭指著洶湧的江水,“三面臨江,一面臨陸,攻擊方無法選擇,只能從一個方向進攻,地勢狹窄,兵力的優勢展不開來,攻城器械無法對山崖之上構成太大威脅,彭遠端不主動出擊,而是選擇了此處作為戰場,證明他還是頗有頭腦的。”
“正是,江面上江流湍急,多礁石旋流,即便是我分兵自江上乘船攻擊,只怕還沒有接近崖下,便被江水吞噬大半。即使接近山崖,這幾十尺陡峭的石壁,也難以攻上去,如今之計,只有誘使彭遠端出戰,一戰擒之,城中沒有了首領,必然會舉城而降的。”李均點頭道。
“就是不知彭遠端堅守的決心有多大,如果堅守的決心很足,那我軍便無機可乘了。”孟遠也皺起了眉,如果雙方軍陣排開,讓他往來衝殺,敵人便是有兩倍於己的兵力他也不會皺眉,但對擁有地利之優勢的對手,他也覺得無可奈何。
肖林騎在馬上,伸手摺下一枝樹枝,若有所思地道:“聽說這個彭遠端僅有數百部曲便攻下了大谷城,不知當初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我倒有耳聞,他原本是在這城中的豪強,因為受原來城主的猜忌而起兵,因此無需自外攻城。”李均解釋道,“可惜自從他從雷鳴城退軍之後,便戒備森嚴,我幾次派人混進去都失敗了,只是知道城內有八千戰士,囤糧足以支援三年之久。”
“難道真沒有辦法嗎?”宋雲對於這些精心籌劃有些不耐,道:“不如這樣,讓我一人從江面山崖爬上去,把彭遠端頭砍下來,那不一切都完了嗎?”
“這可不行。”孟遠哈哈笑了起來,“你看,姑且不論你如何在這湍急的江水中如何接近山崖,就算你接近了,上面只要有兩個士兵,向下扔一塊石頭,你便會成為江魚的腹中美味。”
他們在這裡觀察地勢,討論方案,城中彭遠端已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