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狠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了,看什麼都煩,在幽月發了好幾次脾氣之後,宣芩懂了,去外面走了一趟就帶回了兩隻果子,一隻鳥,幽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擦了擦口水,她眼睛都快把這周圍看穿了也沒尋得一點能吃的東西,他出去一趟就弄了回來,這是變戲法嗎?
宣芩將果子擦乾淨遞給她,“我試了,無毒。”
幽月接過果子,狼吞虎嚥,一隻果子下肚,肚子更餓了,她舔著嘴巴看著另外一隻,嚥了咽口水,走出了山洞。
宣芩在湖邊清洗那隻鳥,極為仔細認真,還在鳥肚子裡塞了幾片草葉。
見她過來,他起身,笑著打招呼,“一會兒就好,阿狸很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
篝火苒苒,枯枝上的鳥肉散發出陣陣香味,幽月的饞蟲一下子被勾了上來,宣芩將烤好的肉遞給她,幽月撕下一塊放進嘴裡,忍不住“嘶”的一聲,好燙,卻也好香。
幽月又撕下一塊,待要放進嘴裡,卻停了手,遞給宣芩,“這塊給你。”
宣芩擺了擺手,“我不餓。”
幽月硬是塞給他,逼他嚥了下去,才問道:“你哪兒找的這些?”
“咳咳咳……”宣芩咳嗽一陣,臉色有些古怪,卻沒有說話。
“我找遍了各個角落也沒尋到一絲痕跡,你莫不是會變戲法?”
幽月瞪著閃亮的大眼珠子看他,宣芩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等你吃完我便告訴你。”
幽月爽快的吃了下去,順便爽快的餵了宣芩幾塊,本就不大的鳥,一會兒就只剩一堆骨頭。
“好了,這下你可以說了。”搞什麼神秘,又不是你家的,還怕人吃咋地?
宣芩突然嚴肅起來,從袖子裡取了帕子,將那隻鳥的骨頭包好,才沉沉的開口,“它是我的信鴿,跟了我三年。”
噗……
信鴿?
“你怎麼下得了手?”幽月忽的抬高聲音,彷彿吃肉的只有宣芩一個,說完又覺得有點過,便坐到他身邊,蹭了蹭他的胳膊,“那這果子?”
“也是它帶過來的。”宣芩的聲音慢慢的沉了下去,幽月的心也沉了下去,胸口堵得慌,她無法想象這隻信鴿懷著怎樣的信念將果子帶過來,那果子簡直比她還要大。
她抬眼看宣芩,望著他靜默的側臉,一陣心酸,他親手殺了它,不僅烤了,還被她逼著吃了,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宣芩看了她一眼,唇角上彎,“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有這麼殘忍,它是自己撞死的。”
自己撞死的?
為了主人,自己撞死?
幽月的心跟著揪了起來,多麼值得尊重的生命竟被她嚥到肚子裡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宣芩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心裡一片冰涼,“為了阿狸,就算挖掉我的心,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何況它?”
幽月低著頭,看著腳尖,淚水上湧,宣芩,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你可知我一直想要逃離,不想跟你有半分糾纏,你這般,要我如何是好……
就在他們為鴿子緬懷的時候,山洞外面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消失不見了,霧濛濛的瘴氣充斥著那裡,一排排竹林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看似沒有章法,卻很有章法的杵在那裡。
幽月跟宣芩對視一眼,“老鬼又發瘋了?”
宣芩臉上掛著淺笑,“他一直瘋著,從未好過。”
幽月但笑不語,這般編排師父的徒弟,難怪師父要整他,若是她的徒弟這般說她,她早就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看他還敢不敢多說一個字。
走著走著沒聽到宣芩的聲音,幽月轉身,只餘白茫茫的霧氣,哪裡還有宣芩的影子?
竹林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