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許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他的眉頭微鎖,作思考狀,隨即挑眉,“如何不合時宜?”
“淺淺是我的妻子。”這幾個字幾乎是從顧墨寰的齒縫裡擠出來的,他走過去一把將白許披在夏淺肩頭的衣服扯下來厭棄的丟在地上,力道極重,將夏淺扯得踉蹌了幾下,還好及時拽住他才穩住了身子。
白許的視線掃過地上棄之敝履的衣服,“今天來的人不下數千,可是,誰知道你是淺淺的丈夫?他們都以為,你是她的——姐夫。”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譏誚,甚至在看到顧墨寰陡然沉下的臉時,還笑了。
夏淺臉色微白,下意識的離顧墨寰遠了些,是啊,在外人眼裡,顧墨寰只是她的姐夫。
“白許——”顧墨寰雙手在身側握成拳,心裡卻因為夏淺的遠離猛然間一疼,清晰的他無法忽視!
白許似乎覺得這還不夠,玫瑰般美好的唇瓣再次輕啟,“可是,姑蘇伯父、姑蘇伯母、顧伯父、顧伯母都知道我是夏淺的未婚夫,我想,經過今天,知道的人會更多。”
“白許,別說了。”夏淺臉色像紙一般蒼白,聲音很輕,卻成功的止住了白許即將要出口的話。她低著頭,不去看面前兩個男人的神色,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強烈的壓迫,“白許,墨寰哥哥是我的姐夫,這一點我知道,也永遠不會跨越這條線,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希望可以停在這一刻,父親那邊,我會解釋清楚。”
說完,她不去看兩個人的神情,轉身往花園更深處疾步走去。
她想靜一下。
“淺淺。”白許拽住她的手,明豔的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淺淺,我不逼你,我也可以推遲雙方父母見面的時間,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最後你真的不喜歡我,也請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
“白許。”被他握住的地方突然就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夏淺無力的喊他的名字,對上他眸子裡的深刻痛,她唇瓣微動,竟然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
夏淺的猶豫不決在顧墨寰眼裡卻成了對白許有意思,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一滴滴落在鋪滿雨花石的路面上!
“白許,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你還懂嗎?”
顧墨寰的聲音裡有著暴風雨來前的平靜,每個字都陰沉的像是天邊滾滾的烏雲。
夏緊迅邊來。白許看向顧墨寰,這一次,沒有譏誚,“我懂,所以墨寰,如果你今天能當著所有來賓的面告訴他們,淺淺是你的妻子,我白許立刻放手,並且發誓,永遠不再糾纏淺淺。如果不行,那麼我白許追定淺淺了,因為,我給過你機會了,問心無愧。”
夏淺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心裡卻突然無恥的生出了一些期待。
期待著顧墨寰真的能告訴大家,姑蘇夏淺是他已經結婚兩年的妻子,哪怕姐姐醒來後,他依舊要和她離婚,她也覺得是高興的。
畢竟,她曾經是顧墨寰妻子的事被所有人都知道,那麼,是不是可以證明,她真真切切的擁有過他,這十八年的暗戀並不是毫無意義又可笑的呢!
當她的視線對上男人冷沉的視線時,她便知道,這,不可能。
姑蘇夏淺註定了是顧墨寰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存在。
後來,她是怎麼離開的,她都忘了。
總之,等她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白許的車上了。那段記憶就像突然卡帶了一般,一片空白!
“白許,對不起。”她現在,除了說這三個字真的不知道還能對白許說什麼。
張揚的明黃色跑車在道路上疾馳而過,揚起一地的灰塵。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等了片刻,才回過頭來明豔一笑,“淺淺,該是我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