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直在任依芸說過的話上打轉,眼珠不停地來回轉著。
佟品枝緊咬著唇,深吸一口氣,才抬起頭來,鼓起勇氣直視著任依芸。
“我知道,我曾經對不起你,可我真沒有想過在去勾。引誰。你說的對,我現在這副樣子,又有誰能看得上我?我走在‘王朝’裡,自己都覺得自卑,更何況是別人看我呢?”
佟品枝自嘲的輕笑:“所以,我真的沒想過別的。你不想讓我見,我不見就是了。你放心,我沒有要破壞你家庭的意思,從來沒有。從我離開那天起,就沒有再想過了,不然,我也不會嫁了人。”
她撇撇唇:“壞事,做一次難道還不夠嗎?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很內疚,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竭盡全力的彌補。我過的比別人都差,甚至連我女兒的學費都保證不了。”
她笑笑:“當初,我也算長得挺漂亮吧!可我選了我去世的丈夫,長的不好看,卻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就是想老實本分的過一輩子的!”
“可他早早的去世了,我想,這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所以現在,我也不想別的了。寧婉,你不讓我見,我就不見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這次……是個意外,不會再出現了。”她輕輕的搖頭。
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佟品枝抬起手,用手背胡亂的抹著,動作也像個做慣了粗活兒的婦人一樣的,大咧咧,粗魯。
眼淚被她粗糙的手背胡亂一擦,本就被任依芸打的有些紅。腫的臉頰,顯得更紅。
可她卻不覺得似的,深吸一口氣:“我走了,這次會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我希望你們……都幸福。”
佟品枝慢慢的離開,當房間內只剩下任依芸一個人時,她的雙肩立刻耷拉了下來。
腰桿兒再也不是驕傲的挺直,臉上顯出了疲累,也顯出了符合她年齡的滄桑。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王朝”,來到寧婉的家門口,卻見之前一直讓寧溫提著的湯擺在門口的地上。
任依芸眉頭皺了一下,將保溫壺拿起來,按了門鈴。
門鈴剛剛響,門就被開啟了。
寧婉一見任依芸,激動地就撲了過來:“媽!我剛給哥打電話,他就說你要來,可我等了老半天,你怎麼才來啊!”
任依芸提著保溫壺:“我這不是來了嗎?媽給你熬得湯,回頭跟雲卿一起喝了。”
“嗯。”寧婉點頭,接過保溫壺。
“對了,你姐來過沒?”任依芸問道。
寧婉一怔,臉色黯淡下來:“沒有。”
“哎!那孩子,一時半會兒勸不聽,她也是鑽了牛角尖了,你別太放在心上,回頭我們再勸勸,時間一長,也就過去了。”任依芸安慰道。
“嗯。”寧婉偎進了任依芸的懷裡,“媽,你今晚要不就留在這兒睡吧,咱倆一張床,我可想你了。”
“你啊!從小到大,就這麼會撒嬌!”任依芸笑道。“我在這兒睡像什麼話,這不是委屈了雲卿嘛!”
聞言,寧婉帶笑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寧婉,媽可跟你說啊,既然已經結婚了,成了沒法改變的事實,那就把日子好好過,過的舒服一點,不然你折磨了雲卿也折磨了自己。雲卿他喜歡你,那你就享受他寵你就好了,幹什麼非跟他反著來啊!”任依芸勸道。
“可我看到他,就想到他做的事,想到墨遠,我這心就平靜不下來。”寧婉低聲說。
“哎!”任依芸嘆氣。
……
……
“蕭少,經理說剛才寧夫人來過卻又離開,離開的時候,後面還跟著佟品枝,而且寧溫也在後面偷偷跟蹤。”袁野走進辦公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