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巳剛走到門口,照顧錢小鳳和秀兒的丫頭眼疾手快,奪過他手中的糖葫蘆串往裡跑。錢家兩個孕婦,都愛著些酸酸甜甜的玩意兒。錢程巳感嘆自己在家的地位還比不上這些吃食。
錢小鳳和秀兒都坐在正堂裡。錢小鳳一面吃著糖葫蘆,一面欣賞著秀兒刺繡。錢程巳進屋坐下,沒分到姐姐和妻子半點兒關注。
“繡什麼?”錢程巳腆著臉往秀兒手裡的繡品看。
“給青芽做的。”秀兒道。
“青芽?”錢程巳癟嘴道,“怎麼不給咱們娃兒繡?”
錢小鳳挑了挑眉,習慣性的想伸手揪住錢程巳那耳朵,忍了忍沒伸手,咬了一口糖葫蘆。
“娘說了,咱們孩子的衣物她來做。”秀兒道。“我給青芽做挺好的呀。”
錢程巳道:“嗯。咱們秀兒心靈手巧。”
“啪”錢小鳳忍無可忍,手裡的竹籤折斷。錢程巳的耳朵被姐姐揪住,只聽她道:“怎麼,你說你姐就不心靈手巧了?”
“喲喲喲,耳朵耳朵,姐姐,秀兒看著呢。”錢程巳護著耳朵,秀兒看著他不禁掩嘴偷笑。
“老孃告訴你錢程巳,大夫說了身子重的女人脾氣不好,你可別招惹我。”錢小鳳道。
“你平日裡脾氣也不好啊。喲喲喲,耳朵耳朵······”錢程巳還沒說完,就被錢小鳳揪著耳朵。
“怎麼錢少爺,老孃將你養到恁大,讓你媳婦兒給你外甥做一件衣裳都不行?我呆在錢家礙著你的眼了還是怎的?”錢小鳳道,“你嫌我兇,我這就搬出去。”
錢程巳忙道:“哪裡敢啊我的姐姐,我心疼秀兒,她繡那玩意兒費眼睛。”
秀兒聽他一句話越描越黑,還把自己順了進去,真想同錢小鳳一樣牽著錢程巳的耳朵好好罵一頓。但她做不來錢小鳳那樣的動作。錢小鳳與她對視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秀兒便把手裡籃子一放,往屋裡走了。
“看看,我跟你說了身子重的人脾氣大,你還敢招惹,玩出禍了吧。”錢小鳳樂顛顛道。
錢程巳見秀兒讓自己給氣走了,不禁後悔不迭,道:“姐姐快放了我吧。我去看秀兒。”
錢小鳳鬆開他。
錢程巳揉了揉自己被揪得紅腫的耳朵,道:“姐姐,你不氣吧?”
“跟你這少爺置氣得短我多少壽數?你趕緊滾,少在我面前礙眼。”錢小鳳道。
錢程巳心裡掛心秀兒,忙奔了出去,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拿起桌上剩下的兩串兒糖葫蘆,道:“姐姐······”
“有話就說。”錢小鳳咬著竹籤子,不想再看這孽障嘴臉。
“你別想他了。”錢程巳道,“那就是個負心漢。”
剛知道姐姐有身孕那會兒,錢程巳就差拿把菜刀跟人比劃了。他以為龍九再次拋下了姐姐,並且,再不會來了。
錢小鳳順著他的話應道:“對啊,他是個負心漢。”
龍少爺的歸期,許是一月,許是一年,許是十載,又或者是下一個四百年那麼長。錢小鳳能守著弟弟幾十載,卻不知龍少爺歸期幾何。
與其費心和錢程巳解釋,不如什麼也不說。
她這裡歸期無定,有人卻收了好訊息。
這一日,住在錢家憔悴的月季姑娘醒了一般,整理形容候在錢家門口。門房問她怎麼了她,那姑娘笑而不答,端的是個貌美如花。盤龍鎮差役親自領著李武俊進鎮,一路鑼鼓喧天。那商鋪放著鞭炮的,順帶替這位新晉的小將報了喜。在外舞龍獅的武館小子們聽說他們館主回來了,還成了將軍,個個高興得跟樹上猴兒似的飛跳。
李武俊在武館門口第一眼見到了等候他的月季。錢小鳳站在自己家門口,看見這對兒鴛鴦苦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