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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凡夫俗子,誰不知道這金寶蓮是豐城最頂級的珠寶店,進進出出的盡皆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蘭兒知道便好,”嚴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女人不論大小都是好哄的,一點點東西再加上蜜語甜言便所向披靡。

這雲腳珍珠卷鬚釵固然貴重,總越不過江家的份量,一支釵不單收買了人心,還消除了隱患,真是一筆只賺不賠的大買賣。

按捺住心中得瑟,拍了拍雪蘭地肩膀,故作語重心長,“你是嫡長女,身份貴重,父親看重你,再也正常不過,誰也不會拿此說事,可你自己也得拿捏好氣度,切莫叫人小看了去。”

雪蘭微低著頭,卻未曾錯過祖母挑剔的審視,父親臉上轉換多變的神色,及雪華細膩入微的觀察,不得不說這府上的還都是些人精。

聽嚴松如此吩咐,乖覺的應了聲“是”,臉上是全然信服的表情,嚴松一見心頭十分的舒坦。

“見過長姐,”那水紅色的小人兒款款走到雪蘭跟前,施施然地行了一禮,儼然大家閨秀的做派。

這分寸拿捏得巧,不早不遲,恰好踩著父親與自己交談的空擋,小小年紀非但懂得察言觀色,而且還能如此精準的把握時機,這份機心便是成人也未別具備,倒是難得之才,若是將來能為江家所用,現在助她一臂之力又何妨?

顯然,因著王氏的緣故,她在家不僅不受重視,還很不被待見。

鑑於此,雪蘭的眼中便多了幾分挑剔,這小妮子不施脂粉的臉像極了荷瓣,暈出淡粉的光澤,清而不妖,媚而不俗。轉盼自如的大眼睛,內斂華彩,時而純淨如不帶一絲雜質的雪,時而幽深難測如深不見底的井。

這樣的眸光,這樣小小的她,讓雪蘭在算計中多了幾分心疼,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必定像自己一樣付出了別人無法想象更無法忍受的艱辛。

雖不動聲色地看著,聲音中卻多了些自己也想不到的溫和,“三妹,這是長姐給你的見面禮。”說著,從手腕處褪下那支價值不菲的血玉鐲子,帶在了雪華的手上。

這支血玉鐲子價值幾何,雪華本不清楚,但瞥到祖母眼中的豔羨,父親毫不掩飾的驚訝,還有啥不明白的,釋然中又有些感動,姑且先記下長姐的好,有朝一日必將厚報,自己眼下沒什麼依仗,但不代表將來也沒有。

有姐姐的感覺真好,一雙美眸不由泛起點點淚光,卻是低下頭,稚氣卻不失沉穩地說道:“多謝長姐。”

倒是個知情識趣的丫頭,比起不知感恩的父親不知強了多少倍,雪蘭啥話也沒說,只是伸手在雪華肩頭上輕輕拍了幾下,示意她回座。看她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第3章 交鋒(下)

那水紅色的下襬劃出的柔美弧線,像一尾隨波逐流的魚,遊走於三尺見方的大青磚上,愣是讓人有一剎那的驚豔。

祖母與父親皆急功近之人,這種凡事皆以利為先的做派,一旦被識別,被戳穿,所造成的傷害不可估量,心寒是必定的,恐怕時日一久,曾經對家的念想抑或是渴望終將煙消雲散,化作落寞。

還好,虧得自己姓江,不用窩在這兒受罪,只是那水紅色的小人兒就沒這等福氣了,若她另有打算,倒可相助一臂之力,但前提是她得能豁得出去,也惟有放得下名利及早已變味的親情之人,才不會被反噬。

“蘭兒,你在海寧可上私塾?”嚴松的眸色有些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沒上。不過外公倒是為我請了先生。”

“是了,你身子不好,在家唸書再好不過。都讀了些什麼書?”

“才學了《三字經》與《女誡》,”雪蘭秀眉一挑,那一雙眼睛嫵媚靈動,好似黑夜俏皮的星子,極為瀲灩,“外公說可不能當了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