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滴水不漏,直氣得慧妃暴跳如雷,她來到清心殿要求見皇上,卻又被劉喜擋了回去,道皇上正在批閱極要緊的奏章,宮妃不得覲見,然而清心殿內卻又極清楚的傳出悅耳的女子的嬌笑聲,她識得,那是常珍珠。
又羞又怒之下,她直奔榮壽宮找太后哭訴,太后眼見常珍珠的勢頭分明比起幾年前的我還要強盛,自然不肯等閒視之,她親自擺鳳架前往清心殿,卻見英宏正一心一意的批閱著奏章,清心殿裡,並不見常珍珠的影子。
太后自然訕訕而歸,英宏卻大怒,斥責周慧妃無風起浪,不識大體,猜忌撒潑如同市井村婦,並勒令她閉門思過三日,如有再犯,就要收回她的中宮令。
雖然只是閉門思過三日,然而前言再加上後語,這一道旨意無疑是驚天霹雷,直將個周慧妃和太后震得目瞪口呆,她們萬沒有想到,皇帝竟會如此不顧慧妃的顏面,讓她的尊嚴威信全都掃了地。
一時間,常珍珠成了周慧妃和太后的眼中釘,她們拿皇上無可奈何,只好將怒火全都發在了常珍珠的身上,慧妃三日閉門之後,宮妃們恢復覲見請安之禮,周慧妃找茬兒將常珍珠罰跪在大雪地裡,然而英宏的訊息亦得的極快,不多時,英宏御駕錦元宮,鐵青著臉將兩腿凍得發硬的常珍珠抱在懷裡,揚長而去。
如此,明眼人都已知道,宮中的風頭如今已經吹向了哪裡,有心眼兒活絡的,明裡暗裡的,都只往常珍珠的宮室裡跑,而錦元宮門前,除了每日早上宮妃的例行請安外,漸漸恢復了往日的門庭冷落。
眼見著慧妃已經一敗塗地,太后自然不會不管,李嬤嬤告訴我,她幾次宣見英宏,甚至自己親自出榮壽宮去清心殿,然而,宮人們日常眼睛裡看見的,依舊是皇上對常婕妤憐寵有加,而周慧妃,已難見君顏。
這些訊息傳進我的耳裡,我微笑點頭,窗外的雪已經住了,我用力推開窗,有冷冽卻極清新的風吹了進來,屋子裡的晦澀之氣,不覺一掃而光。
過了這個年,春天就要近了罷!
這個年因著常婕妤和慧妃之爭,過的無比陰霾,連李嬤嬤等宮人也都抱怨起來,道主子們不高興,害得伺候的人都兢兢業業,年下里的賞錢都沒有往年多了的。
我亦跟著感嘆,“竟不知皇上如今對婕妤娘娘竟然如此愛寵,慧妃娘娘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如今鬧得這樣顏面掃地,叫她情何以堪啊。”
李嬤嬤看了看我,眼裡分明有什麼一閃,隨即笑道,“各宮主子們如今都只知道奉承婕妤娘娘,鮮少有人肯為慧妃娘娘說句話的,小主的這番話如果傳去了慧妃娘娘的耳朵裡,慧妃娘娘定要將小主引為知己了的。”
我拂一拂衣襟上的帶子,笑道,“李嬤嬤說錯了,我倒也不是什麼慧妃的知己,只是事不關己了,難免就用中肯的眼光來看事情,婕妤娘娘的風頭如日中天,直逼慧妃娘娘,慧妃娘娘無論顏面還是威儀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皇上又明擺著偏寵婕妤娘娘,將慧妃娘娘大加申斥,這不管是換了哪一位,也是受不了的。”
“小主果然心思超然,慧詰遠在她人之上,只是如今婕妤娘娘和慧妃娘娘之間暗流湧動,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掀起大禍端,引發出大事來,那個時候必定非死既傷,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無辜的人,”說到這裡,李嬤嬤連連感嘆。
我拂一拂鬢邊散亂的碎髮,笑道,“嬤嬤也太多慮了,任他怎麼鬧,你總是我淺梨殿的人,我沈凝霜雖然被貶禁足,但是大亂當頭,我這裡又焉知不是頂好的避風之所,嬤嬤就搬了凳子坐在門口,每日裡等看那熱鬧就好了。”
李嬤嬤也就笑道,“說起來也真是呢,如今宮裡頭,除了昭儀娘娘住的流雲殿,就是小主的淺梨殿最是清淨了,無人敢來打擾呢。”
我撲哧笑道,“嬤嬤拿我打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