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顧念著小公主?”
英宏眉頭一挑,他不點頭也不做聲,好半晌,方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這麼多年來,她在宮內如何囂張跋扈,如何的不將皇后放在眼裡,這些,朕都是看在眼內的,不過是顧著太后,又想著那個孩子,朕這才……”
他說不下去,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都將目光落在御書房臨窗的那一排翠綠柳樹上,這是一排垂柳,枝條柔軟細長,嫩芽初冒,正是一片鵝黃嫩綠的時候。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人,不由恨恨的道,“瑾夫人囂張跋扈倒也罷了,最可恨是她身邊的那個奴才,叫什麼李德的,最是會狗仗人勢,仗著瑾夫人當時是貴妃,不曉得多少宮女奴才受過他的欺凌,嗯,臣妾記得,曾經在皇上的御案上,發現過一封不知誰放的匿名密信,向皇上喊冤告密,說他只為一件小事,就要了一個宮女的命的。”
英宏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兒。”
我咬牙道,“若要說瑾夫人囂張,其大部分也都是這個奴才挑唆來的,他甚至敢整天兒的挑內務府安總管的刺兒,那時為著良……良昭儀的事兒,瑾夫人將話頭直指向安總管,想來也是受了他的挑唆,要知道若是安總管一旦被拿了錯兒下來了,那頂上去的人可就是他了呢。”
我雖然一時不能要了瑾夫人的命,但這個李德,我是絕計不會讓他再活了,我一直都記得,當初就是他逼死了小安,到了今時今日這樣的情形,我若還讓這個狗奴才活著,我怎麼對得起小安!
英宏卻冷笑,“哼哼,只怕這就是周氏自己的主意也說不一定,內務府總管換成了自己的親信,豈不是整個後宮都在她的掌握之下,到那時,只怕就連朕也要仰仗她姑侄的鼻息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當時皇上會為安槐做主,原來皇上早已看穿了她們的心思了。”
英宏卻又搖頭,“這才只是一方面,安槐一直都是貼身伺候父皇的,最得父皇信任,凝霜,你不知道,當年父皇在駕崩時,因朕年紀太輕,父皇很不放心,他除了授命顧命大臣匡扶朕的社稷江山,還命伺候了他一輩子的安槐再來服侍朕,他說,外有賢臣,內有忠僕,朕放心矣!”
說到這裡,想是念起了先皇的聖恩,英宏眼裡竟然有了水意,“內務府也只有交給他,朕才能放心了。”
我倒沒想到內裡竟還有這樣的緣由,如此看來,安槐竟是白白煩惱,我也是空自擔心了。
搜查國舅府還沒有頭緒,那邊寧侯府又搜出更令人吃驚的東西來,依舊是王文華,他帶著人在寧侯府搜查時,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藥室,在那藥室的暗格子裡,藏著各種各樣的藥材,王文華吃不準這都是些什麼藥性,只是想著這些和那毒藥一樣兒的都是藥,就包好了一齊送進太醫院,卻沒想到,御醫裡竟從那裡面發現了太后當年所中的蘭須毒根和寒星草這兩樣毒草來。
這樣的結果不單英宏沒想到,我也是沒有想到的,太后當時中毒,英宏將所有可能的人全都查驗過了,可就是沒有想到皇后身上,太后中毒的時候,也正是我有孕的時候,我們都以為,皇后當時的心思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了,又哪裡能想得到,她竟然會在對付我的同時,竟又向太后下手呢?
見了那兩樣毒草,英宏又是震驚又是憤怒,他當即命帶來皇后,劈面將那兩樣毒草丟在她的臉色,指著皇后厲聲道,“你認得這樣麼?”
皇后眼見英宏這樣暴怒,心知不好,將那兩樣毒草拈起來一看,頓時魂飛魄散,臉色刷白。
英宏冷冷道,“說吧,這是什麼?”
皇后自然不敢承認,她抖瑟了半天,強硬了嘴道,“這是什麼?臣妾不知。”
“哼哼,在寧侯府搜出當年毒害太后的毒草,你不知道誰知道?也罷,你不說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