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皇帝動手的?雖然在和親王的影響下,對皇帝的敬意已經沒有那麼足夠,那人依舊打了個冷顫,在熱起來的天氣裡,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和親王坐在書房裡,剋制住自己將書房砸掉的念頭,盯著書架的一角發呆。
這件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對,他確實希望姓章的死了,可是,不能是這種時候,也不能是在監牢裡。若是事情塵埃落定之後,章侍郎死在任何的其他地方,都只會讓和親王拍手稱快,可是現在……
和親王覺得一個屎盆子扣到了自己頭上,自己還不知道是誰扣的。
好一會兒,他冷靜下來,招了人過來,問他自從章侍郎入獄之後,去看過他的到底有什麼人。
不一會兒,訊息就送到了和親王的案上。
去看過章侍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和親王手下的人——這個人並不是正大光明地進去的,但是和親王手下自然也有人知道,另一個是來自宮中的內侍。
讓和親王感覺不安的是,這宮中內侍去的時候帶著皇帝的手書,一路上都有獄卒陪同,怎麼看都是沒什麼空間來操作這件事的。他忿恨地將東西丟在桌案上,皺著眉思索。
出了這件事,自己是肯定要在京中接受一段時間的調查的。這樣一來,自己想去軍營中安撫一下情緒然後偷偷再帶一批人進來的想法就落空了。摩挲著手指,和親王想,這樣一來,自己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京中侍衛營與御林軍。兵馬司都是些紈絝子弟,想要收買不值得也不可能。
他盤算著京中的情況與自己手上的兵力,好一陣子之後,下定了決心。
先鬧兩件事轉移了京中眾人的視線,然後……乾脆起事算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勢力在不動聲色地被打擊,可是等待的那個合適的機會卻始終沒有出現。
現在,他等不得了。
再鬧下去,總有一日自己手上的全部力量會被完全蠶食掉,那時候就真的來不及了。
沈君梓並沒有聽到什麼訊息,可是,他就是感覺到了那種不安的氣氛。彷彿山雨欲來,風已經鼓譟地吹動了起來,黑雲開始慢慢在天空聚集。
他有些不安地與和親王身邊的人說了一聲,然後起身往京城邊上去了。雖說上一次考舉人不曾考上,可是他與書院裡的學子們的關係,卻漸漸地更好了起來。
這些人若是不出意外,都是未來的棟樑之才,沈君梓覺得,不管從哪方面的情況考慮,自己都該與他們交好一二。他刻意去交好,除了個別實在是與他不對付的之外,倒是無往而不利。
這種時候,藉著與這些人要一起聚一聚的藉口出去,就算是和親王,也沒什麼話可以說。
沈君梓出了門,和親王派來盯著他的人心不在焉地跟了上去。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很認真地盯著沈君梓,隨著時間流逝,沈君梓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和親王也不見得多問一句沈君梓的情況,於是漸漸地懈怠了下來。
一如現在的時候。
跟著沈君梓出了京城,走了約有大半天,正當他們覺得不耐煩的時候,沈君梓終於到了地方。
然後,他們剛剛跟著進了門,就被一棒打暈,送到了一邊去。
沈君梓回頭看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的腳步輕快起來,飛快地對前面過來迎接自己的人拱了拱手,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叫著對方的名字,上前拍著對方的肩膀,當真與對方談文論道去了。
容鉉在記錄上又添了一筆,記錄上需要了注意的東西,幾乎已經被完全劃掉了。
他將這張紙丟到一邊,看著坐在對面的容鈞,笑眯眯地問:“太子殿下可有不解之處?”
容鈞正翻看著這幾年來皇帝與容鉉針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