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鉉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可是他顯得並不在意:“若是我就怕得罪人而就此放棄一直以來的念頭,那以後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面對眾多蜂擁而至想在船隊中佔據一席之地的人,容鉉保持了難得的黑臉,一直都沒有鬆口。最開始的時候,這種舉動不知道問他招來了多少怒罵聲,可是等到眾人得知,這次船隊最少要增加三分之二的船,變成一個超級大型的船隊之後,就少有人來容鉉這裡碰壁了。
船隊裡的船增加了,他們能夠爭取的位置雖說比起上次略少,可仔細算下來,也勉強滿足他們的想法。若是去得遲了位置被旁人佔了,那就糟糕了。
容鉉身邊頓時清淨許多。他也可以專心地開始做自己的事。
皇帝將位置留給他來選擇,可並不是說允許他將自家的私兵全部帶過去,若是如此,京中章繡錦與容杞沒了防備,容鉉也不放心。
但是皇帝的意思,容鉉也明白,他是將自己的朝廷開放給了自己,讓自己任意選擇將來可以給自己幫助的人。容鉉心中對皇帝的這份信任是暖融融的。
皇帝當真是半點兒都不怕自己只是藉口去外洋實際上藏在某個地方隨時等待反攻。
面對皇帝的這份信任,容鉉倒也沒有辜負。在仔細考慮過自己的處境之後,他選了一些名聲不顯又年輕有才幹的青年人,又在軍隊中選了一些孤身一人的將士。
選定了人選之後,他又派人與人一一商談過,確認對方願意趟這趟水,才將名單上的名字記下來,若是捨不得本地的,他也只能尤為可惜地將名字勾去。這樣的過程經歷了約有大半月,等到將盡三月的時候,容鉉才將最後的人選報上了皇帝。
皇帝只是粗粗掃了一眼就同意了下來。
詔書下達,事情已成定局。
此時,章繡錦已經調動了韓王府的力量,將許多應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有章汌與章二奶奶來信從旁指點,又有章源說明官面上應該注意的東西,章繡錦做起這件事來,當真是得心應手得緊。
小傢伙容杞在旁邊雖然幫了幾個倒忙,但是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章繡錦也不忍責怪,只是含笑誇了兩句,將他丟給容鉉了。
結果等到事情忙完,從容鉉那邊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容杞赫然已經被容鉉教導成了對外面的世界心神嚮往,一門心思想要跟著父王出門到外面的世界逛兩圈了。
章繡錦哭笑不得,好生將容鉉訓了一會。
容鉉呵呵一笑,摟了章繡錦在懷中,柔聲道:“此去多年,你要珍重。”
“我自會珍重。”章繡錦說,“你在外,也要多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回來接我和杞兒過去。”
容鉉應是,低頭在她眉心一吻:“這輩子能有你在旁,實在是我的幸運。”章繡錦戳戳他的腰:“這幸運,難道不是你算計來的?”
容鉉笑得很得意:“所以,也是我的本事。”兩人對視一眼,柔情蜜意在眼中流淌不停。
三月轉眼就至,容鉉在三月上旬就出了門,往海邊去了。
他帶著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的時候,章繡錦站在送別的地方,看著人群的背影漸漸消失,最後連最高的旌旗都看不到,才終於轉過了身:“回去吧。”
在她身後等待良久的下人們頓時忙碌起來。
容鉉離開第十天,容杞撲通撲通天跑過來,問父王哪裡去了:“父王說出遠門,可是十天很遠了。”
章繡錦只是摸摸他的頭,給了他一個小箱子,裡面裝滿珍珠——都是章源送過來給章繡錦做面脂與胭脂的——輕聲對容杞說:“杞兒隔一段時間就將珍珠拿一顆出來,交給母妃來做胭脂,等到母妃將箱子裡的珍珠做出來的胭脂都用完了,父王就回來了。”
小小孩童低頭看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