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花燈是砸到我頭上來的,那恐怕此刻我該在郊外的墳地裡同魑魅小鬼為伴了。得知了緣由,心中難免愧疚,又想到我其實是有點喜歡他的,便只覺得心塞。正蹲在屋外臺階上傷神,他師父突然在我旁邊蹲了下來,嘆了一嘆,開口與我說道:“小姑娘,方才老頭子同寂兒商量過了,既然他是因你而傷,極有可能因為這而找不到媳婦兒,所以。。。。。。”
又嘆了一嘆,側頭看著我,“所以,小姑娘,你得對他負責啊。” 。
愧疚感轟然一聲天崩地裂,惆悵在天旋地轉中粉碎的乾淨。好像是不小心踩到了最怕的老鼠的尾巴,驚懼到說不出話,連呼吸都要猶猶豫豫。在這猶豫的喘息間,我想起師父從前教導我,同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將會是天地間最最美好的事情。可是現在這即將發生的最最美好的事情,我卻不能確定它究竟會不會是最最美好的。
我蹲在臺階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緩了緩神,我看向他師父,“他是這麼說的?”
他師父啊了一聲,嘆道:“他是這麼說的。” 。
我說:“可,可是我。。。。。。”頓了頓,掙扎著站起身來,竟有些腿軟,跌跌撞撞跑下臺階,我望著碧藍如海的青天,漸漸平靜下來,“我,我要去問問我哥,我哥要是不反對,就照你們說的辦罷。” 。
提著裙角飛快的跑了出去,慌忙跑出分堂十多步,才發現跑錯了方向,立在原地靜了一會兒神,我轉過身子,向著廣南王府跑去。
從前來王府都會恭謹的等候通傳,畢竟是王爺府,朝臣官員難免走動,若是不小心驚擾了人家,便就是不敬了;若是再不留意發現了什麼秘密,那就更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發展方向了。但如今我卻沒有顧及這些,只提著裙角往王府裡頭跑,守門的侍衛大都認得我,也沒有阻攔,進門的時候,正遇上王府管家出門,見到是我,管家愣了一下,同我說了一句“王爺與謝公子在後院比劍”,便就被我甩到了身後。
一路飛奔,轉過月亮門,還未至後院,刀劍相交的嘶鳴之聲錚錚融入風中,傳入耳朵。我腳下微微一頓,手探到腰間,抽出半聲笛,飛身加入這爭鳴的刀光劍影當中。
半聲笛在空中輪了一個迴轉,分別在白秋倉的承炗劍與我哥的七星昆吾劍上咯了一下,風聲呼嘯著卻終是安寧下來,一時刀劍聲不再,白秋倉與我哥的聲音同時響起,帶著驚訝與疑惑,“小歌(小謝)!”
我落地站穩,收了半聲笛,喘著氣轉向我哥,將方才在分堂時,老神醫說的話說與他聽,問他:“哥,你同意嗎?”
“不同意。”幾乎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冷著一張臉,抬眼看著我,神色鄭重認真,眼底一片冷意,“這叫什麼?”轉身看了一眼白秋倉,“這叫得寸進尺!我謝昭熙的妹妹可不是任憑他想要就能要的起的!看在小安的面子上,這些日子,我可是什麼都沒說,現在他可是有些過分了啊,想什麼呢?要我妹妹負責?誰給他的膽子?”
“謝大哥!”白秋倉上前拍著我哥的肩,目光有些複雜,“阿寂他,確然是做錯了事。可當初的境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能有旁的法子,他怎麼做出那般選擇?現在他與小謝兩個人,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啊。”
他這話,我雖聽不大懂,卻知道是與我有些關聯的,搞不好就是那段模糊缺失的記憶。趁著哥哥還沒說話,我忙問道:“什麼意思?阿倉,蕭歸寂他做錯了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白秋倉張了張口,目光復雜到比最線團還要複雜三分,他還沒出聲,我哥便就回答了這問題,聲音輕輕,卻帶著些怨懟,好像有人偷了他的桃花酒一樣,“與你沒關係。我們之間的恩怨罷了。”頓了頓,“妹妹,你記清楚了,不許再同蕭歸寂來往。”又頓了頓,“立馬收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