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意過,每到飯點會有丫鬟開門送吃的進去。
那裡面肯定關了人,她猜,是那個小娃娃。
可為什麼要藏起來?
第四天夜裡,終於下了雨,林瑞陽一身雨水匆匆進來,脫了外袍,直接換了衣服對她道:“今晚不能陪你吃飯了,我來跟你說一聲就走。”
“去哪兒?”從善問。
他看了一眼從善道:“回京,聖上來了,他今夜要回京,我娘和九公主要一塊回京,案子已了,大理寺和暗部也要撤回京,我送他們回去。”又補道:“送回京我就來看你。”
他的一句話讓從善心猛地揪緊——案子已了,所有人要回京,他會再來看她。
她終是問了一句:“相爺呢?”
林瑞陽看了她一眼笑道:“怎麼?你還在等他來找你?”
他……沒有找過她嗎?從善不敢問。
林瑞陽過來將她髮髻上的簪子帶好,笑著道:“他回來後倒是問起過你,林律說你逃了,他就沒有再問過了。”他看從善,“他對你這樣不好,你還惦記著他會來找你?”
他真的……沒有找過她嗎?
“他今天一早就先行帶路回京了,聖上只是有些事情耽誤到晚上而已。”林瑞陽拍了拍她的背,“你,不會是喜歡上了他吧?”
“沒有,當然沒有,怎麼會喜歡他?”從善抬眼看他,驚訝道:“他是我的噩夢。”
“那就好。”林瑞陽握著她的手指,“你好好在這裡養身體,等我回來看你。”
從善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哀求的看著他道:“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兒,你帶我回京,我發誓我什麼都不會說,我跟著你就好。”
林瑞陽看著她,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以後,以後我就帶你回京,讓你住進王府。”他低頭親了親她的手指,“我對你雖有它意,卻也是真心的喜歡你。”
“是嗎?”她看窗外落下的大雨。
所有人,都走了嗎?阿鸞走了?溫江雪真的,也走了嗎?所有人都忘記有她這個人還在了?
林瑞陽匆匆離開。
丫鬟端了飯菜給從善。
從善不言不語,埋頭吃了個飽,等到丫鬟收拾了,晚上來給她洗漱時,她佯裝頭暈,讓丫鬟扶她上榻休息。
丫鬟扶著她進了內室,坐在榻上,她抬手就將匕首抵在了丫鬟的喉嚨上,低聲道:“別叫別說話,我不想殺你,只想借用一下你的身份。”她抬手一掌劈在丫鬟後頸,將丫鬟劈暈了過去。
她將丫鬟的衣服脫了,自己換上,然後在她腰上摸出一串鑰匙。
將丫鬟捆好了蓋在床榻上。
她提著空空的食盒低頭出了房門,冒著大雨去了西廂房,她一個人出不去,她想被林瑞陽藏在這兒的小娃娃肯定不是尋常的身份,或許這是她的一線生機。
她在那雨中試了幾次,才將門開啟。
那西院裡又荒僻又幽深,她關上門慢慢的走進去,一片竹林開闢出的鵝卵石小路,雨聲莎莎的敲在竹林裡,像是無數條細蛇慢慢跟著她一般。
這夜裡黑極了,她看不清路,只透過竹林看到竹林不遠處的一點燈火。
她朝著那燈火走過去,走上了一條迴廊,迴廊旁是房門緊閉的空屋子,一側是個池塘。
她看到有個小小的女娃娃蹲在池塘邊的迴廊下,穿著大紅的衣服,梳著娃娃頭,身旁還放著個空了的茶杯。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娃娃扭過頭來,一雙黑黑大大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笑道:“姐姐來給我送飯了嗎?”
從善以為她將自己認作小丫鬟了,便道:“是的,你餓了吧?”
她起身一路小跑過來,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