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人間,帶來一地悲涼。
白素衣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匕首,只見她握起那把匕首,放置在手心中,刀在她手中,似乎活了一般的來回轉動,發出白色寒光的刀刃,映襯著屋外的燭火,更顯得生冷寒光,忽然,她的手凜然一握,那把刀刃她手中徑直飛了出去,釘在了一旁的樹上,而那樹上,卻是令人恐怖的一幕,一條約莫有兩米長的蛇被這把匕首所刺中,蛇身子捲曲的纏住那把刀刃,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可是,如若仔細瞧,蛇頭已經被那把刀釘牢在樹上。
暗處的一雙眼睛看著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因為,他就躲在那樹的身後,如若那把刀繞過樹木,那麼,他就只能被迫顯身,才能逃過被匕首刺到的危險。
白素衣漆黑的雙眸中,閃現出一絲冷寒的氣息,隨後,挪動步子,一步步,走到那棵樹旁,看著被她匕首斬頭的那條身子泛著紅光的紅蛇,抬手一把拔下了那把插在樹上的匕首,匕首上面,沾染了蛇鮮紅的血液,看起來陰寒萬分,白素衣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絲帕,小心的擦拭起來,待把刀鋒上面的血跡擦乾淨,有意無意的道,“蛇啊,你可死的真慘,可惜 啊,你要不死的話,那便會有人因你而死,下輩子,別做蛇了……”
她似乎是喃喃自語,隨後,把匕首放置在刀柄裡面,用腳踢了踢地上斷成兩截的蛇身子,那蛇的身子,還在不停的糾纏著,儘管蛇頭已然被刀刃切斷。
白素衣從一旁走過,潔淨的白紗上面,沾染了點點鮮紅的梅花。
在夜裡,顯得格外恐怖。
待她走後,從樹叢中閃現出一個身影,那人一身黑衣,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一般,他黝黑的臉上,額頭上,早已汗水淋漓,他抬手擦拭著頭上的汗水,看了看女子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腳下斷成兩截的蛇,這一看不打緊,嚇的他一身冷寒,他無意識的腳步朝後退了幾步,這被女子殺死的蛇,不是寧國最毒的紅纓歌嗎?
紅纓歌,有著最豔麗的顏色,卻是最毒的蛇,只要被他咬傷,縱使華佗再世,也救不了,在明間,百姓也稱為鬼閻羅……
男子用感激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女子早已離去的地方,隨後,沉思片刻,一個閃身,消失在寂靜的夜色中。
破舊的廢雜院子中,吹拂著一陣陣凜冽的大風,吹動著園中的野草和樹葉莎莎直響。
天邊,一輪彎月漸漸從厚厚的雲層中鑽了出來,把淡淡的光暈照相人世間。
白素衣一人走到院中涼亭處,冷眼瞧著王府的燈火闌珊。
在回來的路途中,她碰到了巡邏的侍衛和丫鬟,侍衛和丫鬟看到她,態度別提多恭敬,她也只是淡漠一笑,隨後,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了。
茶壺揮動著蹄子,從一旁尋匿過來,待看到在亭子處站立著的主人時候,茶壺的那雙狗眼晶亮,那雙幽藍的狗眼睛,在黑夜中,發出滲人的光。
白素衣順勢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抬起高傲的頭顱,看向那一輪半月。
月亮的身旁,飄忽著幾朵如棉花一般的彩雲,彩雲飄飄,如綵帶一般圍繞著半月漂浮。
墨黑的雙眸中,倒影著那一輪半月。
茶壺跑到白素衣身旁,用尾巴掃了掃垂在地上的白紗,見她沒有低頭看它,只能無趣的蹲坐在一旁,等候著主子的重視。
房頂上面,坐著一位青衫的男子,男子吹拂著那動人旋律的笛聲,優雅的笛聲飄忽在整個王府上空。
白素衣扭頭,看向那屋頂上面坐著的男子,男子一身青衣,神態寧靜儒雅,他的身上,被淡淡月華所暈染,一身得體的青袍,略顯的仙風出塵。
白素衣眉頭輕蹙,這個男子,是誰?
她轉身坐在石凳上面,而茶壺則乖巧的坐在她的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