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得真快。”在聽完莫恆的陳述之後,東平武侯意味不明說道。
“司馬瑜倒也是個有野心的。”軍師評判道。
聽到這個名字,東平武侯的面色沉了沉:“此人——算了,給她留著。”
軍師聽言心中咯噔一跳,這個她是誰,他此刻已經很清楚。但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擔憂。平心而論他確實很希望這位年輕而有魄力、有能力的男子經常爽朗而笑,但若真是那般——
“步驚天也還在雪城之中。”軍師又道。
“那日她去見了他?”東平武侯似不悅的皺了皺眉。
“還有一點,在她的營帳裡,同起同居著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此人有一頭迥異於常人的紅髮,喜著一身紅衣,修為極高,乃她心腹。”軍師再報。
這一報,直接就將本就不悅的東平武侯刺了一刺。他那雙深遠幽亮的眼眸凝了風暴:“同起同居——”
“是。”軍師心中嘆了一聲,心說這連家的小丫頭倒是很能招惹。不僅令武侯爺對她不尋常,那血玉盟的盟主連並他那位弟弟的心思只怕也不單純。先不說其他,就武侯爺和這位年青有為的步盟主,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
更令軍師嘆息的是:武侯爺只怕早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那麼這些佈局的用心——還有那次聽說她病了,武侯爺當即踏入那個應該說他極度不喜的地方。武侯爺真的知道自己在作何麼?
“仔細查清楚,難道軍營之中就沒有別的軍帳了麼?”東平武侯的口氣森冷,冷得一旁的莫恆都心生震動。
軍師苦笑,東平武侯卻拍了案:“就會給本候惹是生非。”
這話聽著似乎是斥責,但即便是莫恆這種軍中硬漢都是聽出這其中有莫名的寵溺意味。莫恆心中就更奇了……
“散些留言。”東平武侯卻道。
“是。”軍師心中再嘆:武侯爺真的知道他在作何麼?
……
竹林
步驚風這些日子很細緻的照料著步驚天,後者的傷勢令他一顆心一直懸著。因著主人的緣故,這竹林之中甚至也散出淡淡的藥味。若非步驚天本身就精通藥理,更是一名出色的藥師。步驚風心想這一次他恐怕就要收屍了,但事實再一次證明他這位哥哥命硬。
“哥,誰將你傷成這般。”如同步驚天的護短,步驚風同樣很維護這位哥哥。
“放心吧,動手之人都死了。不過我還是會取一些利息,你便不用擔心了。”步驚天淡然說著,步驚風卻眸光一亮:“當日那番話,非為靈玉小丫頭說的,更是大哥的報復!”
步驚天望著這個弟弟,嘆了一聲道:“總還不算太蠢,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
許是被說蠢習慣了,步驚風無所謂道:“我要參與動手,親手給哥收點利息。”
“你不去她身邊了?”步驚天卻道。
“咳咳——也不是經常都去,而且我們已經說好了,以後需要幫忙互相吱聲就是。聯絡的方法都有,可能不會經常去吧。”步驚風回答著,一面觀察步驚天的顏色。後者卻依舊平淡:“隨你。”
“不過這雪城也不安寧。”步驚天若有所思的盯著某一方。
“嗯?”步驚風疑惑著,已經聽到兄長的交代:“讓大商朝和烏坦國血玉盟所屬的勢力這陣子注意保持低調,儘量不要與朝廷接觸,必要時關門謝絕客訪。除了連靈玉之外,其餘人都可以不見。”
步驚風從這句話中就明白了很多,卻沒有立即去交代,而是道:“哥喜歡之人,是小丫頭吧。”
步驚天抬眸看了步驚風一眼:“何以見得?”
“別忘了,我們是兄弟。”步驚風只是一句話,卻令步驚天稍好的傷有些翻湧而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