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君見她忽悲忽喜,只覺得心裡動情。攬住她腰身,拉她坐在他腿上,對著她的耳朵悄聲說道:
“別的還是先算了,這會兒……我只想吃你。”
☆、第73章 夜車
見面之後,就是無盡的纏綿。
那間小小的臥房,曾經是她少女時的閨房,也曾是他的居所。多年以前,有無數個夜晚,他們曾經在這裡同榻而眠,安慰彼此的孤獨。
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只知道他的懷抱溫暖,可以畏縮在他的懷裡取暖。然而此時她已經長成大人,有著從前沒有的修長身姿和豐腴體態,也更懂得欣賞他那堅實的身軀。
在京城的那時候,他們也曾有過這麼親密的時候。不過那時候的觸感無論怎樣真實,湛露清楚地知道那是夢,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一切就會終結。
她並未真正在祭臺上把自己獻給她敬拜的邪神,她心愛的怪獸。她也未曾真正和他融為一體,成為和他一樣的存在。
這讓她的內心始終空虛,而時間的不斷流逝更讓她感到疲憊,在長久的等待之中,她覺得自己幾乎要變成一具空殼。
他不在這裡的時候,每當到了夜晚,她都會獨自坐在銅鏡前面,用手指輕輕撫摩自己的臉。她的面容始終年輕,始終美貌。彷彿時光並沒有從她的面頰經過。
時光就是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的軀殼。
她的手劃過面頰,劃過她的脖頸,劃過她自己的身體。她是知道自己的美麗的。然而如果他不在這裡,那麼這具美麗的軀殼就只是軀殼而已,與屍體沒有什麼區別。別人看不見她的蒼老,然而她自己知道在這具軀殼裡面,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心已經因為等待而憔悴,時間放過她的外表,卻沒有放過她的心。
如果他再晚回來幾年,湛露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從來不敢想這事,這讓她恐懼。是的,她恐懼,她所害怕的東西不是明夷君,不是時間,也不是那些她弄不明白的天上的神仙。
她害怕的東西在她自己的身體裡。它本來也應該算是她的一部分,它卻蠶食她的精神,她害怕如果任由它發展下去,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連自己都感到厭惡的人。
不過此時,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他實實在在地在這裡,無論是神魂還是*,都確實地在她眼前。她能看見,能摸到,能和他說話,能看見他眼裡的渴求。這讓她心裡那可怕的東西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知道他也在渴念她,如同她渴念他一樣。她知道當她醒來,他會像她熟睡之前一樣地在這裡,陪伴在她的身邊。她知道他會這樣做。他很疼愛她,他曾經把她當做孩童。或者按他的話說,是幼獸。
他是她的情人,也像是她的父親。她知道他不曾有過後代,而她也沒有父親,她想,在他們倆遇見之前,他們都是殘缺的,不完整的,當他們遇見彼此的時候,他們才真正完整了。
她從來沒問過他,但她知道他也這麼想。
此時她躺在自己臥房的床上,那張她從小睡到大的小床。那麼小的床簡直要睡不下他們兩個。他緊緊挨著她,她碰觸到他強健的*,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他的溫度那麼具有侵略性,讓她的心跳得發慌,讓她覺得焦渴。
但他的動作那麼溫柔,他帶著一點好奇似的,用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撫摩她的身體,用唇舌輕輕舔舐品嚐。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好像擔心一旦太過用力會弄壞了她。他的溫柔讓她漸漸放鬆下來,不再那麼緊張,她抬起眼睛看他,他的面容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狂熱,他的眼睛閃著她從未見過的光芒。那種表情讓他的整張面容都呈現出與往常不同的神彩,這讓他顯得更美了。
他的美貌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神只所能呈現出的那種寧靜的美,他的美是另外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