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戰中以一敵百，也從未有過這樣的驚慌失措。

墨染輕輕咳嗽了兩句，扯開嗓子喊道：“一拜天地！”

都遲尉還沒有回過神來，月淺急的直跺腳，“快拜啊，拜啊！”

他這才回過神來，和箏兒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他們自小都無所依靠，只能依靠自己，可是從今天開始，他們可以互相依傍，不在孤苦無依。而這一切，都虧了錦瑟的成全。

萬語千言，只在此一拜，她是他們的再生父母，給了他們新的希望。未來的路，不管是艱辛還是平坦，都不會忘記她的恩情。

“夫妻對拜”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遲尉望著箏兒，箏兒也望著都遲尉，雖然隔著紅蓋頭，可是還是能感覺到熾熱的光芒，彷彿可以將對方點燃。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從今以後，名正言順，夫唱婦隨。

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刻的那一份心情，自己的心意被完全肯定了，對方的一切也將與自己羈絆一生。

奇妙的聯絡，從那一刻，即使是枯葉也邂逅了春天。他們，定當生死相付。

“送入洞房……”

鑼鼓聲聲，鞭炮響徹天空。一對新人祈盼著屬於他們的未來。

*

錦瑟在婚禮上喝了很多酒。

夜千魅恍惚想起他們的新婚，連交杯酒都不肯喝的少女，倔強而孤傲。一直想著逃走……

如今，她這樣一杯又一杯，是因為，無法逃走嗎？

“奇怪，怎麼喝不醉？”錦瑟反手，扣下酒罐，空了。

“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夜千魅要將酒罐從她手上拿開，她卻抱得更加緊了。

“你走開！”她渾渾噩噩，根本分不清對方是誰。

他沒有理會她，俯身，將她橫抱起來。

她的手指一滑，酒罐便跌落在了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很是響亮。

“對不起……”她在他懷裡不斷囈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夜千魅的心口微微一緊，抱著她離開人群。

怎麼了呢。

居然有那麼多對不起要說，好像還要說很多很多對不起一樣。

她對誰有那麼多對不起呢？

他也有很多對不起要說，可是，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章節目錄　383。水落石出7

端木閣。

他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她的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酒水，他端了水，為她洗漱。

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她忽而動了動唇，他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可是，她卻沒有醒來。

怎麼在夢裡也皺著眉呢。

還以為她睡覺的時候一定是微笑著的。

有很多不開心的事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口掠過一抹痛感，不開心的事嗎？一定有很多的吧。

他的手指輕輕蜷縮，彷彿在醞釀著什麼，緩緩，他俯下身，將自己的吻印在她的額頭。

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縈繞她的眉心，她的眉皺得更加緊了。

他放開她，靠在床邊，失神。

*

錦瑟酒醒，第一眼便看見了夜千魅，他聽見動靜，也睜開了眼睛。

“好點了嗎？”他淺笑著問她，聲音溫柔地不可思議。

是做夢吧？

錦瑟自嘲地笑了一下，兀自下床，卻被他突然握住了手腕，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她。

“你？”錦瑟詫異地看向他，這才驚覺不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