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吧。”符亦禪騰出一隻手將一件厚厚的披風遞給她,眼睛目視前方,完全沒有因為遞東西而分神。
跟這樣的人一塊旅遊最有安全感了,因為他駕車專心不分神,這樣就不用擔心會一時衝動就突然加速撞人什麼的,當然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天災人禍,在比如一攔路搶劫……
“嗯。”榮頃蹲坐著,用手撐著披風,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嘖嘖,她居然能將這小小的一塊布充分利用到這個地步!
這豈是一個聰明能形容的?至少要一個半!!
兩旁的樹葉緩緩飄落,等她看時地上已經堆積上一層厚厚的落葉,馬蹄踏過樹葉發出的響聲,像是枯葉的啜泣。
地上的青草不知是什麼時候枯萎了大半截,在枯黃與即將頹敗的綠中,躲在叢草之中的菊花才分外的惹眼,片片傲人的綠葉襯著大朵盛開的黃色菊花,是這寂寥的秋景裡一抹亮麗的景色。
菊花們生機勃勃的樣子,讓榮頃幾欲衝上去做一回“採花賊”,只是匆匆前行的馬車斷了她腦海裡那點齷齪的想法。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榮頃淚眼婆娑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菊花,心裡幾乎要糾結死,雖然他們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有人要種菊花的,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啊:家花不如野花香。
家裡養的那些菊花,怎敵外面匆匆一瞥的菊花驚豔?
馬車繼續平穩的前行著,路上遇到比較陡的上坡一行人便下來牽著馬車走,悠悠閒閒的姿態與旅遊無異。
最大的遺憾是沒有照相機!而且面前這崎嶇的山路居然是傳說中的官道,她憤憤了一會兒心裡才恢復平靜,身旁的符亦禪面帶微笑的牽著馬,毫無怨言。
書生氣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一雙漂亮的黑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他很認真在聽的錯覺,哪怕他只是在敷衍,榮頃突然覺得溫文爾雅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也是在合適不過了,即便他偶爾有點惡趣味,但那惡趣味還沒有到讓人厭惡的地步。
最讓人心動的是他很專情,最讓人蛋疼的也是他的專情。
因為專情,所以才會一直喜歡一個人不變心,蛋疼的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榮頃抬頭望天,耀眼的陽光首先進了她的眼,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在繼續看,本來空蕩蕩的天空裡這時也多了幾多四處晃盪的白雲,湛藍的天空依舊刺眼,不過也不是刺眼的看不進去了。
她想,一定沒有什麼東西或人能比符亦禪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我先到你們這來躲一下,後面的兩人又在打情罵俏了。”梅顏氣喘吁吁的衝到前面,跑到前面的時候話幾乎都說不通順,氣喘吁吁的聲音帶著刻意壓制的笑意。
榮頃聽到這話就立馬來精神了:“發生了什麼?我能過去圍觀嗎?”
( …被提前的小劇場…
“榮頃,你不是剛剛說沒有比符亦禪更能吸引你注意的人或事物嗎?怎麼剛說完就變了?”夜香問。
榮頃嘿嘿笑了兩聲答到:“剛剛那不是心裡活動嗎?還沒說出來所以不算,還有你不能在偷窺我的心裡活動了!!!”
夜香訕訕的擦了一把汗,忙不迭的答道:“好好好,以後一定不會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應該可以。”梅顏邊笑邊說,賤兮兮的笑容分外欠扁:“前提是你不怕耿千意。”
“……”榮頃突然覺得還是看符亦禪比較安全,人又溫柔脾氣又好的,還不會動不動就拿眼刀當武器威脅別人。
“你不想去嗎?”符亦禪牽著馬,看著榮頃問。
榮頃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頭,想不想去都是以生命為衡量的標準的,只要跟生命有衝突的,那她一定不想做。
“那你牽會兒馬車,我去看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