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籠輕紗。
幾個黑衣人的影子飛馳而過,拉長的影子交融,不分你我。
靖年府,廢園。
疾速前進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易棧用機關開啟道口,身後兩人緊跟其上。
“等等!”易棧伸手攔住要進去的兩人:“我上次來的時候燈沒有這麼亮,人也沒有這麼少,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你覺得呢?”
易棧沉思了一下,率先下洞。
關宗朽的牢房並不難找,鎖也很好開,易棧抱著宗朽幾人又忙著退出,一路風平浪靜沒有阻礙。
平坦順利的詭異。
“快看!”耿千意猛地停住指著客棧的方向,漆黑的路上只有客棧被眾多人用火把圍了起來,帶頭的那人坐在駿馬上,身披黑色披風手握韁繩。
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
“王爺,咱們還不攻進去嗎?”
“別驚了客棧裡的路人。”
“那……”
“咱們要抓的人都還沒有回來。”安靖年坐在馬背上神定氣閒道,隨即輕輕嘆息一聲:“你們出來吧,我知道你們是誰也知道你們劫走的人是誰。”
“只要你答應我今天提出的要求,那麼我就放你們走如何?”沒人回答,安靖年就自問自答:“只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別的什麼條件你們都儘管提。”
“按照計劃行事,我記得東門應該開了吧?”安靖年輕夾馬腹,騎著馬悠閒的前往東門,身後一批兵馬留在原地,一批跟在他的馬屁股後頭苦逼的往前跑。
“王爺王爺,您快看快看,他們在那邊呢!”跟在安靖年身旁的青衣小童激動的嚷嚷道,怕身後的人看不到,他還特意的搶了一個火把指向他看到的那個方向。
安靖年愉快的勾起唇角:“今天這一步若是走的好,本王回去一定會好好犒賞你們!”
一句話讓萎靡計程車氣振作起來,緊追其後的是響徹雲霄的叫好聲,士氣得以提升安靖年才真正笑了,這次是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真正的笑容。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嗖嗖的箭矢扎破馬車後的那層簾子,直直射向宗朽,宗朽一慌隨手拉了一個東西擋在自己的面前。
鋒利的箭入肉,鮮血迸到宗朽的臉上。
“啊!”慘叫聲劃破雲霄,帶著驚慌,後悔與無措。
箭雨停。
易棧跳上馬車。
榮頃安靜的咬著自己的胳膊,不發一語,額頭上滴滴冷汗滑落浸溼了衣衫,大紅的曲裾除了後背的箭外並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箭雨又起,馬車被淡藍色的光暈覆蓋。
梅顏讓榮頃趴在她的腿上,淡藍色的光芒覆蓋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在榮頃傷口附近劃了一圈,猛流不止的血慢慢止住。
“睡吧睡吧……”梅顏的話裡帶著催眠的魔力,榮頃強撐的眼皮終於慢慢合上,身心的疲憊讓她一睡就是三天多!
再次醒來的時候,榮頃已經不記得發生什麼了,疲憊的怕在床上,閉眼仔細回憶在她沒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箭雨,箭,宗朽。
三個字組成一句話:箭雨密佈,宗朽用她擋箭了!
“娘子讓我來謝謝你。”說話的是易棧,驕傲的神情似乎在說救了我娘子是你的福分:“她還說如果不是你,她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憑什麼自己就能中箭,她就不可以?憑什麼他道歉還用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憑什麼……憑什麼!一股腦衝出來的憑什麼燒斷她的理智,快要衝出口的那一刻又被身上的疼痛壓了下去。憑什麼?不憑什麼,就憑你是一個外來者,她是原著居民。
嘲諷的神色,哀傷的語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