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者或者後者,都不是沈予想看到的。他在經歷了內心的掙扎後自顧自地說:&ldo;孟婆,褚安,你們看到了,我現在要是不插手的話,要是他出了事‐‐&rdo;
沈予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如夢初醒。
要是他並沒有插手,而江亦行真的出事了,那自己不僅可以輪迴,江亦行也不用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把自己留在身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他看著手腕上的隱隱發著青色光芒的束陽陷入了矛盾。他既不想看到江亦行後來為了自己這麼痛苦,也不想親眼見證或許即將到來的他的死亡。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沈予兩個手插進頭髮裡幾乎要把一撮毛薅掉,他一狠心就要伸手去觸碰江亦行,平空而出的一道聲音及時制止了他。
聲如洪鐘震得沈予當下就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ldo;夢回燈不改生死,你別忘了你是進來幹什麼的。&rdo;
他全身陡然起了雞皮疙瘩,伸出去的手猛地收回來死死抱在胸前。
然而他這樣的行為像是招來了懲罰,剛剛才緩解一些的疼痛又來了。
前面不遠是個眼熟的岔路口,江亦行終於放慢車速,變道從出口下了高速。
沈予滿頭是汗地抽空想了想這個路口,終於在閃回的記憶中捕捉到了這個地方的片段,隨後就再也沒有心思思考這人是要把車開去哪裡,所有思緒都被集中在了緊咬的牙關上。
他甚至感覺再咬牙下去就快要牙齦出血了還沒到目的地。他就像暈車的人盼著立刻結束這段車程,下車呼吸兩口新鮮空氣或許會好很多。
然而,他痛得暈過去了,都沒等到江亦行停車。
任憑孟婆技術再好,他從這段時間去到那段時間的過程都不怎麼美好。
沈予恢復意識的時候立刻就知道他這是又換了個場景,畢竟再進夢回燈,和這盞燈也算是相熟,它對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可謂是一清二楚。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還沒把四周的景緻看個真切,就被凍了個透心涼。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比鬼更不怕冷的東西,可偏偏他已經像個人了,前幾天降溫的時候,還讓江亦行給自己添了件風衣‐‐其實也不是一件,他纏著江亦行在商場給自己試了兩個小時的衣服,最後江亦行沒有辦法,把所有他多看了一眼的衣服全都買了。
就像之前一樣,只要是沈予多看了一眼,甚至看了眼的東西,能買的都買了。也不好說江亦行這算不算敗家,總之他就是各種默默地討好沈予,而沈予從來沒在結婚週年以外的時間收到過他的禮物。
沈予現在想,江亦行這麼能買,他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沒有給自己?除了之前招認的家裡的幾套衣服和那雙限量的鞋,估計還有很多吧。
他緩了片刻發現自己是躺在原來的小別墅裡醒來,明明是春天的季節卻冷得他發抖。
江亦行從他睡的沙發路過,滿身的酒氣,走路都跟兩條腿被繫了個疙瘩似的偏來倒去的,沈予看他一身亂糟糟的樣子就跟個流浪漢,眉頭皺起來趕緊跟了上去。
他很快發現,整棟別墅的中控空調是吹的冷風,獨立空調也冷風。江亦行穿了件單薄的睡衣,光著腳推開客廳的大門,手裡拎著的酒瓶還剩一半的啤酒,開啟門就坐在了門口。
酒瓶放在他身邊,他靠著門框,沈予走到他身後發現他視線正落在軒軒的兩層&ldo;小洋樓&rdo;上。軒軒不在院子裡了,估計是已經送到朋友家寄養。
沈予從認識江亦行以來,見過他最狼狽的一次是上次他見過閻王之後醉酒回家。他原本以為那是江亦行第一次這麼失態,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