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跑到她的面前,攙扶著她。
“好好,念爾你在忍一點,我扶你上去。”
任念爾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的一角,顧及到孩子,又稍稍伸展,她的臉色慘白,嘴角微抖,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饒是吳姐見過許多次她發病的樣子,可是每次見到還是止不住的心疼。她的嘴唇微微張合,在喃喃自語。吳姐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她說,時間,我疼,反反覆覆,只此一句。
“念爾,要不咱就打一針吧,一針止疼藥對孩子沒什麼大影響的”,
吳姐覺得自己都快哭了,裘醫生告訴她這種疼痛常人根本就無法忍受,可這個堅強的女孩卻堅持了五個月。
她搖搖頭,“沒…事…的,吳姐……您要是……不忍心看…就…就去……在給我……給我…熱杯…牛奶,我好…了就…就…可以喝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竟然說了這麼長時間。吳姐哪裡放心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裡,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多好的孩子啊,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為她著想,吳姐見她嘴唇發紫,手指也緊緊地攥住她的衣角,身體還在顫抖,
時間,我疼,時間,我疼……
中國,b市
白色的卡宴,冷峻的男人,致命的誘惑,零落的路人不時地張望角落裡倚在車身上的那個男人,他的個子很高,一襲黑色的風衣更襯得他身材修長,豎起的衣領擋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樣子,可他渾身散發的凜冽氣場卻不容人忽視。
哧,火柴滑動的聲音,跳躍的火光打破這昏暗的角落。時間咬著煙低頭點燃,手指捏著,吐出一團團菸圈,然後眯著眼看著四角樓二層角落裡那個房間,那個他三個月前的家。
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五個月了,呵,又一次睡了他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原來那晚她的精心裝扮只是跟他的告別,她的主動是對他的愧疚,多諷刺啊,他時間竟然載在同一個女人手裡兩次,可笑的是,他到現在竟還想著只要她出現就原諒她,一切都不計較了,只要她出現。可直接告訴他,她不會再回來了,他這輩子也許都見不到她了,絕望快要把他淹沒了,沒有了心,原來會這麼冷,那他的心去哪了,他的心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任念爾,躲好了,千萬別讓他找到。
“只要不觸犯法律,就給我盯著”時間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手機上紅色的訊息燈一閃一閃,“可是時總,我們已經看四個多月了,b市的各個出行要道都沒有發現任小姐的出行記錄,這樣下去……”
“我花錢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來跟我討價還價的”,
電話那邊的聲音雖然平常無異,可語氣裡透出的寒意卻讓人莫名地害怕,
“好好,時總,我們會繼續看著的,一有訊息就及時通知你”。
時間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她的笑顏,眉眼彎彎,清純至極,“砰”,是重物砸在牆上的聲音。
任念爾,我無法活下去,那就一起毀滅吧。
美國,凱普斯特醫院
晴天的午後,清澈的陽光似音符般燦爛的流動,明媚了多少憂傷。
任念爾又一次疼痛之後,依舊坐在那條長椅上,笑意盈盈,滿目慈愛地撫摸隆起的肚子。
“有沒有被媽媽嚇到?,你們真的很勇敢,要是爸爸看到估計該流鼻涕了”
任念爾無法想象時間掛鼻涕的樣子,輕笑了一下,繼續柔聲地說“你們的爸爸真的很愛媽媽,媽媽沒撒謊,是真的,應該從高中的時候就愛媽媽吧,是媽媽不好,如果不是媽媽生病了,媽媽也許會躲爸爸一輩子的,是媽媽的錯,等媽媽離開以後,你們就替媽媽陪著爸爸好嗎?,他的脾氣雖然不太好,可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得媽媽隔了五年都忘不掉他。”
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