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沒有,丹尼斯深諳人性,他知道說點什麼能讓人一輩子都過得不痛快,如果他是騙人的呢?”霍敬堯簡直都快要瘋了,她怎麼如此的固執呢?
“他有沒有胡說都不有改變韓夕為我做的一切,對不起霍敬堯,我不能辜負了他,就算他不娶我,我也該陪著的。”她的目光之中淚眼閃動,伸出了小手輕輕的觸了觸他方正威嚴的下巴,一點點的鬍渣好像刺到了她的手指似的,她縮了一下,眼中的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你不懂韓夕,你不懂他是多麼好的一個男人,他知道自己可能染上艾滋病,他會開始避開所有的人,他會自己找一個地方安靜的活到他活不下去的時候,安靜的死去,我不能讓他這麼孤獨,絕對不可以,我甚至不能離開他一小會兒,因為他會隨時消失的,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戴上戒指的原因,你懂嗎?”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談過:“如果我是那種不管別人的女人,如果我是那種無視別人付出的女人,我還值得你愛嗎?”蘇淺說完了之後,霍敬堯俊臉慘白一片,高大健碩的身軀竟然有些搖搖欲墜,刀傷,槍傷,金融危機,甚至是他母親的死亡都沒有這一刻的打擊來得沉重,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冰冷的水已經完全的把他淹沒了,而且好像要永世不得超生似的。
是不是這樣以後,她就是他抵死糾纏著的回憶,她就是他只有關了燈在黑暗之中才會有的夢?
“一定還有別的方法解決的……”男人的聲音裡透著幾乎是絕望的挫敗。
“查這個有什麼用?就算他檢查出來沒有的話,他還是會避開所有的人,因為艾滋病在潛伏期是根本就查不出來的,這種事情我都知道,他會不明白嗎?可能他真的沒有染上,但是無法確認的一天,他都會小心冀冀的跟所有人保持距離,他會把自己變成了異類,他會宣佈息影,我能怎麼做你教教我,我可以不管不顧這一切,回到你的身邊跟你一起嗎?我做不到,霍敬堯我做不到,既使我再愛你,可是愛不能超越人的道德底線,如果他一個人孤獨的離開,我們都不可以擁有幸福的。”蘇淺勇敢的迎上了霍敬堯的眸光,兩道光在夜色裡教纏裡,太多的情緒都化了進去,霍敬堯低低的回應著:“我發過誓不強迫你做任何的事情,所以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低沉的聲音悠長的在月色中響起:“你可以去陪伴他,而我選擇等你,蘇淺無論什麼時候,你回過頭來我都會在原地等你。”
她說得沒有錯,如果韓夕一個人孤獨的避世離人,那麼就算是他們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幸福,那會充滿了轉來罪惡感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執的地方,她選擇償還,而他選擇等待。
不後悔……
“你說你愛我,是嗎?”她剛剛說過愛他,好像憑著這句話就可以讓他渡過所有的沒能她的日子了,在所有孤獨的時候,從他的心底裡掏出來,回味一下然後再小心收起。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衝著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霍敬堯站在夜風之中,看著她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眼前,太過沉重的感覺壓到他連腳步都邁不動似的,重重的坐在了花園裡的木椅上,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我二哥已經到了,飛機遇上了暴雨,所以他回來得晚了一些……”他還一個人呆坐的時候,岑允風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她要為一些事情負責,而他應該負責的就是為她掃平一切,讓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愛她就要給她全世界,他要給的是一個沒有一點危險的全世界,壓抑著心痛與疲倦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出了花園,在離開時長長的看了一眼遠處樓上的燈光,那一層是她在的地方。
“我們都要好好的為對方活著,蘇淺我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