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思想多麼的複雜,愛恨多麼地難以牽扯清楚,人的身體和下意識的動作是不會欺騙人的。
姚姝和闕南擁報的姿態,看上去非常的溫暖。像兩隻在瑟瑟的冬天蜷縮在巢穴中取暖的幼鳥,分享食物,相依為命。
他們這樣靠著許久,誰也沒有說話。一直等到外門弟子的聲音從院子裡面傳來,闕南這才像猛地回神了一樣,鬆開了姚姝。
不光鬆開了姚姝,還像是偷情被人給抓住一樣,推著姚姝的肩膀催促她:「你趕快下去!」
姚姝見他那慌張的模樣,哭笑不得道:「闕南長老,幾個外門弟子而已,我們是道侶關係……哎哎!」
姚姝被闕南不由分說地朝著床下推,姚姝肯定不幹。她不肯下去,她穿著中衣赤著腳呢,現穿鞋也來不及了,外門弟子已經進來了。
而且他們是名正言順的道侶,這是整個師門都知道的事情,幹嘛要弄得像是偷情一樣?
然後她就被闕南拉著被子給蒙進去了。不光蒙進去,還把她的腦袋給按住,強迫她趴在被子裡。
姚姝當然能夠掙脫闕南,但是她居然就沒動,她想看看闕南到底在搞什麼。
闕南在外門弟子進門前一刻,抓起了床頭的斗篷,把床頭的兩雙鞋給蓋住了。
所謂捉賊捉贓,捉姦拿雙。鞋蓋住之後,再把大被一蒙,確實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尤其是闕南用一隻手壓著姚姝的腦袋,靠坐在床頭,表情和平時一模一樣。只是眼角眉梢的一點紅潤,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鮮活起來。
他的氣色比昨天好了太多,像是剛剛吸飽了人精氣的妖精。
不過外門弟子一般不敢盯著他看,進門之後兩個小弟子躬身行禮。跟闕南問好之後,就開始沉默無聲地收拾屋子。
屋子裡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但是兩個外門弟子忙活得還挺歡的。
有一個小弟子看到斗篷落在腳踏上,正要過來伸手去整理,闕南突然開口說:「去,給我倒一壺熱茶來。」
外門弟子立刻應是,拿著茶壺轉身出屋。
屋子裡剩下一個外門弟子,彈幕上都被這種突然的發展弄得和姚姝一樣哭笑不得。
可是見闕南這模樣又很新奇,都在彈幕上刷著哈哈哈。
姚姝趴了一會兒,腦子裡轉著壞主意。她本來可以掀開被子就出去,反正闕南也沒有力氣阻止。
但是難得見闕南這麼活潑,姚姝也起了玩的心思,在被子裡慢慢地攀上了闕南的腰…
彈幕看到被子在動了,也看到被子鼓包停在了什麼地方,集體亢奮起來。
系統並沒有檢測到什麼不良畫面,被子裡黑漆漆的。現在彈幕是俯視的視角,所以直播還在持續著。
打水的小弟子很快回來,他倒了一杯水,溫度適宜,準備拿過來給闕南喝。從窗邊開始收拾的那個小弟子,眼看著也要收拾到床邊了。
就這時候,闕南猛地抓了一下被子,而後眼睛突然間血絲瀰漫,轉瞬紅透。
他側頭瞪著兩個要湊過來的外門弟子,開口說道:「出去。」
兩個外門弟子的動作一頓,紛紛看向了闕南。對上他那雙已經紅得像浸了血一樣的眼睛,都嚇了一跳。
「闕南長老,您怎麼了?」
「闕南長老……」。
兩個小弟子向前兩步……闕南抓著被子上手背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姚姝簡直像故意的,這個時候正在要他的命。
闕南在兩個弟子徹底靠過來發現異樣之前,佯裝惱怒地狠狠砸了一下床頭,低吼道:「出去!」
兩個外門弟子一見闕南長老發怒,連忙慌慌張張地退出去了。
彈幕都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