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了,鄭重其事地對著闕南說:「我在玉牌裡面說過了,等我將這山上的事情了了,我們就一起去下山做一對散修。」
姚姝說:「我們是道侶,自然會一直待在一起。」
姚姝還真沒有同任何一個人這樣過,她說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闕南聽了她的話之後,眼中的希望卻漸漸熄滅了。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瞿清,放不下她的恨。
闕南倒也不意外,她如果能夠輕而易舉地釋然,她便也不是姚姝了。
兩個人對坐,看著彼此,卻心思各異。
姚姝揉了揉自己的臉,想起了什麼,迅速從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珠子。
這珠子在陽光之下晶瑩剔透,翠色濃重,正是之前她從木靈本體當中挖處的靈丹。
姚姝拉過闕南的手,鄭重放到他的掌心。
「我的飛羽劍是你煉製,我們結為道侶的時候,你將飛羽劍贈我,我一直沒有回禮。」
姚姝說:「這個是木靈丹,對身體好,給你吃。」
闕南面色微微一怔,接著有些震驚地看向姚姝:「這個……你昨夜沒有給瞿清?」
「我為什麼要給瞿……」姚姝眯了下眼,湊近闕南一些,盯著他狹長好看的鳳眼,問:「你怎麼知道我昨夜去找了瞿清?」
「好啊。」姚姝冷哼一聲:「你監視我?用的什麼方法?還不快說!」
她佯裝惱怒的樣子太像真的,闕南頓時緊張起來。
姚姝的脾氣向來喜怒無常,闕南早就領教了多次。
她是那種絕對的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的人。
可他知道姚姝的所有動向,並非是因為監視,這件事不能說,一旦說了……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闕南眼睫快速抖動著,他的慌張和驚懼太過明顯了,姚姝本來是想要逗他玩的,但是見他這麼害怕,便立刻道:「逗你的,看你嚇的!」
姚姝捧著闕南的臉親了親,又見闕南身後白雪的腦袋湊上來,她又親了親白雪的頭。
抱著手臂後退一些,看著闕南和白雪說:「你們倆……怎麼越來越像?」
像的不是模樣,是形態動作,和呆頭呆腦的樣子。
闕南看著姚姝確實沒有生氣,這才慢慢鬆口氣。
「不過你到底用的什麼辦法?」姚姝好奇道:「千里之外知道那妖邪是木靈,還能第一時間知道弟子被困。」
「不如闕南長老教教我?」姚姝又湊近闕南哄他,「是什麼新型法器嗎?也給我用用。這樣我如果出門不在,也能隨時隨地知道你的動向,免得擔心。」
闕南抿唇,他沒有什麼新型的法器,他不過是經歷過太多次罷了。
他不會說謊搪塞姚姝,但也不會告訴姚姝真相,因為她知道了,一切就都完了。
至少現在……現在她還會這樣對他笑。
因此闕南閉著嘴不吭聲,他身邊蹲著的白雪也把雞嘴戳進了地底。兩個人全都擺出了拒絕交流的姿態。姚姝看了「嘿」了一聲,抱著手臂看著他們,面上卻露出寵溺的笑。
不過她真的沒有生氣。
她愛瞿清的時候,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他做長明燈。
她現在喜歡闕南,那麼闕南別說是不知道用什麼法器監視她。只要他有能耐,把姚姝關在家裡不讓她出門,她也不會生氣。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兩個人一隻雞,一直坐到了快要天黑,姚姝才背著闕南御劍,又回了青瀾苑。
姚姝自己熱了東西吃,闕南坐在床邊上,手裡擺弄著那顆木靈珠,神色難辨。
姚姝吃完了見他還在擺弄,坐到床邊抱住他的脖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