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嘴唇動了好幾下,最後滿臉陰沉地被韓蔓捏著受傷的手腕給扯進屋裡了。
兩個人一坐在床邊就鵝絨亂飛,牧野被嗆得咳了一聲,韓蔓故意就使勁拍了一下被子。
有一些鵝毛飄到牧野的臉上,落在他的眉毛上。他皺著眉看韓蔓,一張俊臉在屋裡的白熾燈照射下,看上去半點不近人情,陰鷙到有點瘮人。
這幅長相,在正常的世界裡,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敢胡亂問路。距離感實在是太強了。
可韓蔓就敢踩著他的底線反覆橫跳,差點把他的命給坑沒了,還能這麼好端端地在他眼前蹦噠。
韓蔓去衣櫃那邊倒騰尋找傷藥,其實是在系統裡把傷藥拿出來。
是噴劑,韓蔓拿著噴劑走回來,朝著牧野已經青紫的手腕上噴了厚厚一層。
「嘖」了一聲。
一開口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明天你的兄弟要是問你的手怎麼弄的,你就說半夜偷情扒牆頭弄的。」
韓蔓看向牧野,對上牧野的眼睛。勾了勾嘴唇,把眼睛笑成一條細縫,把眼角那枚可愛的小紅痣給捲起來。
她說:「牧野,我們這樣其實跟偷情也沒什麼區別。我跟你的關係就是大伯哥和弟妹的關係,多刺激?」
牧野只當她是狗放屁。
他皺著眉,看這韓蔓胡亂給他手腕纏了一圈。收回手準備走,韓蔓又掀他的衣服。
「別急啊,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牧野才不上她的當,他迅速從床邊站起來,韓蔓正好撲在牧野剛才坐著的地方。
牧野要是沒有站起來,現在就被韓蔓給撲進鵝絨被裡面了。
彈幕見到兩個人沒有再殺彼此的意思,都開始愉快地嗑糖。
見狀嘿嘿嘿全在笑,牧野差點就上當了。
韓蔓躺在被裡,拍了拍旁邊對牧野說了:「來都來了,今晚就別走了。跳牆來的吧,你那手腕怎麼翻回去啊?」
「你回去敢走大門嗎?你值夜的兄弟要是發現你從外面回來,你怎麼解釋啊?」
牧野真的不再搭理韓蔓,轉身就朝外面走。
韓蔓也起來跟著他朝外走。
牧野一路走,韓蔓一路給他開燈,從走廊的到樓下的,最後開了門燈。
牧野推開門出去,冷風一吹,抖了下。
他就穿了一件t恤,來的時候滿腔怒火,現在被氣的滿腔邪火。但是邪火不抗冷……
韓蔓從他身後給他披上了一件衝鋒衣。
牧野沒有回頭,因此他並沒有看到韓蔓這衣服是憑空變出來的。
牧野站在門口,側頭看了一眼肩膀,就看到一件嶄新的衝鋒衣,看大小正好是他的尺碼。
韓蔓在他身後說:「我去給你找藥的時候,看到這件衣服在櫥窗裡面陳列,我就覺得你穿肯定正合適。」
牧野心裡那點邪火,像是被拔了氣門芯似的,呲的一聲就癟了。
他就站在門外,韓蔓站在門裡,一個不回頭,一個不上前。悄無聲息地站出了一股子粘稠的送情郎意味。
系統都想給他們配樂了。
牧野才說:「你既然都把我推喪屍群,還找藥幹什麼?」
韓蔓頓了頓,竟然隔著衝鋒衣,輕輕地從牧野的身後環住他。沒碰著他的腰,就只環著衣服。
她沒回答牧野說的話,而是說:「你知道床上不是我吧?要是今天那上面真的是我和厲覺,你會怎麼樣?從此以後跟我斷絕關係?還是開槍殺了我?」
牧野呼吸微微一窒。
他……不知道。
韓蔓的擁抱很輕,像牧野頭上夜風一吹就飛走的鵝絨。
可是牧野卻像是被鋼絲刺線層層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