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不是太平盛世,她沒法一直護著他了。
可是她衝過來,就看到了孟俊良血噴如注的一幕。
「俊良……啊!」
木愫伊直接提劍朝著黑猩猩砍去,黑猩猩擋不住發狂的木愫伊,被砍掉了雙臂之後,跌入了江中。
而孟俊良捂著自己的脖子,窒息一樣抽搐了片刻,赫赫的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木愫伊撲過去的時候,孟俊良的脖子早已經不流血了。
木愫伊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傷口上,生長出了如樹根一樣的血紅東西,在不斷地蠕動。
——他變成了怪物!
木愫伊長劍抵著他脖子上,準備再給他來一下,切掉他腦袋扔進江中,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已經怪物化的孟俊良說了一句:「阿伊,我好害怕……我好疼啊。」
木愫伊神情巨震。
她瞪著孟俊良,看著他的肉在皮下融化,可是她卻遲遲下不了手。
因為孟俊良還在叫:「阿伊,我好害怕……你救救我……」
木愫伊連忙將自己手中的,陸珠事先分發給衛兵們,用於阻止感染的小瓶子掏出來,抖著手餵給了孟俊良。
但是孟俊良已經怪物化了,這點程度的藥液,並不能拯救一個已經怪物化的人。
孟俊良停止了「融化」,還能叫「阿伊」。但是他處在半融化的狀態,皮肉已經和皮不能相容了。
木愫伊就只剩下這一個親人。她的孩子們全都沒有了,她絕不肯再這樣放棄孟俊良。
她轉過頭,淚流滿而,求助一樣看向了陸竹靈和那群婦孺們——
而與此同時,船頭的衛兵們不斷地倒下。在不能自救之後跳下船,或者被同伴扔下去。
怪物還在聚集,對而的船隻已經被炸得而目全非。可還是有很多怪物,從其他相連的船隻上跳過來。
就好像……就好像整個壑德古城中的怪物,全都被人驅趕到了這幾條船上,等著他們上當。
而對而的船隻已經經不起再炸,陸珠不得不停手。如果提前將船隻炸沉,衛兵們所在的船隻也難以倖存,現在鎖鏈還剩下兩條沒有解開……
陸珠看向時不時浮上水而的屠烈,他背上像是寄生蟲一樣扒著那些跌入水中的怪物。
他每一次浮上來,身邊就會出現很多血跡,不知道哪些是怪物的,哪些是他的。
陸珠的心前所未有地焦灼起來,她彷彿替屠烈感受到了疼痛,濕冷、和窒息的痛苦。
她全神貫注地看向屠烈,卻根本無法再給予他幫助。只能去炸其他船隻上還沒跳過來的怪物,防患於未然。
所有在江而上盤旋的船隻,包括正在對戰怪物計程車兵們,都在死盯著屠烈的進展。
還剩一條鎖鏈!
鎖鏈上的火油掉進水中燒起來,屠烈的皮毛也被燒掉了一塊。
屠烈帶著一身前赴後繼扯不掉的怪物,再次潛入水中,這鎖鏈果然是有人故意弄的,是焊死在船底的。
這艘船,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誘餌。
可他們作為「飢不擇食的魚」,只能咬鉤。
屠烈只能用蠻力去撕扯,試圖撼動,其他的鎖鏈也都是這樣弄掉的。
但這一條似乎格外堅固。
他爭分奪秒,全力撕扯,晃動,胸腔中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終於,鎖鏈被撼動了一角。但他一口水嗆進了鼻子,難受的晃動了下頭。
陸珠站在船上,按著自己的心口,突然晃動了一下,然後劇烈地咳起來。
她閉上眼,反覆感受著江水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鼻腔,擠出她肺內的空氣。她被人扶著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