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的彈幕全都在指責她的言行,衛司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話鋒一轉。
把現在這一點真實的情緒都隱藏起來,說道:「我不會再把你送回那種地方,我會給你另外買一個宅子,給你買上幾個丫環,還有護院。」
「如果你想要田地我也給你買一些,」
衛司雪看著折春,笑了笑,跟他從沒有這麼好聲好氣地說:「我會儘可能地補償你,你想娶老婆我都能幫你,但是你不能留在端親王府。」
折春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腰背坐得筆直,聽了衛司雪這一番話之後,並沒表現出什麼激動,也沒說感激的話。
折春只是點了點頭,平靜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像當初衛司雪跟他說要把他買走,和衛司雪某天晚上說要把他送走,一樣的毫無波瀾。
好像無論衛司雪怎麼樣,他都無所謂。他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暮氣沉沉的隨遇而安,就像他剛才真的死在風月樓之下,也能欣然地接受自己的命。
「我知道,郡主說過戎問楓有訊息了。」
折春抬頭,看向了衛司雪:「他回來了,郡主自然就不需要我這個代替品了。」
衛司雪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怕腦中的彈幕懲罰她,不敢當著他們的面再對摺春發火。
實際上她是覺得折春不識好歹,二十八歲,作為一個男倌來說,早就已經過了好年紀。
自己養他這三年,自問也算對得起他。
自己又沒有什麼折磨人的癖好,不知道比他待在風月樓好了多少倍。
這把年紀有人肯給他一些錢,讓他安安穩穩地過餘生,已經是恩賜了,他擺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不過系統既然讓她補償折春,消減折春的恨意值,那就補償啊。
至於折春恨她……不過是氣惱她把他送迴風月樓罷了。
在衛司雪看來,折春不過是貪心不足,在自己身邊待得久了,養尊處優慣了,還想繼續待下去而已。
只要把東西給足了,他就肯定不會再恨了。
再說她哥哥和戎問楓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戰死了,現在竟然有訊息傳回來,衛司雪不知道多麼欣喜若狂。
衛司雪和戎問楓是青梅竹馬,在戎問楓出征之前,已經互許終身。
這麼多年,把折春帶在身邊,不過是因為他有些地方和戎問楓有一點像,能解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罷了。
如果戎問楓一直沒有訊息,衛司雪可能還會再養著折春一段時間。
現在戎問楓要回來了,她哪有工夫理會折春?
不過鑑於今天發生的事情,衛司雪決定還是找個地方把折春給安置起來。
他已經被自己給養廢了,連自己的錢都守不住,出去只有被別人欺負的份。
實在是窩囊廢一個,怎麼跟她問楓哥哥比?
衛司雪想到這,斜著眼睛看了折春一眼。
折春還在堵著自己的嘴唇悶悶的咳,衛司雪表情不太好,這輛馬車雖然很暖,但雪夜行車肯定有賊風,折春也未免穿得太少了。
衛司雪看他那樣子,心裡又無名火起。
「你是不是沒好好吃藥?還穿這麼少發騷,我專門讓太醫給你開的方子,你是不是沒吃,怎麼又咳得這麼厲害!」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熊皮大氅解了下來,半跪著到折春的身邊,抬手攏過他的後背,給他裹上。
然後抓著他的衣襟兩側,直接朝著兩邊肩膀上扯開。
大片的胸襟袒露,身上有一些刺目的傷痕,這些傷痕每一次衛司雪看到,都會忍不住皺起眉頭。
果然衛司雪再次皺起眉,隔著面具瞪了折春一眼,跪在他的面前,把雙手搓熱給他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