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又回來了!
他又回來表演了!
這次甚至連面紗都沒有戴!
折春本來是想跑的,但是今晚不光琴師出了問題,吹笛子的也出了問題。
仔細一問兩個人一塊兒在進宮之前吃了小攤上的抄手,一塊兒吃進了茅房整整齊齊地在那蹲著呢。
折春也是會吹笛子的,被抓了壯丁,只能硬著頭皮來。
表演再度開始,衛司雪根本就不知道演了什麼內容。
不知道她身邊衛司赫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更不知道戎問楓跟她搭了兩次話,她都沒有聽到。
眼睛就只盯著折春,盯著她朝思暮想的「金絲雀」,老半天眼圈都盯紅了,眨都沒捨得眨一下。
像是餓了八百多天,冷不丁看到肉骨頭的狗。
衛司赫一看衛司雪這樣就知道糟糕了,上一次她看上冰花的時候,都沒有這個嚴重。
至少她惦記冰花的時候,還知道嬉皮笑臉地跟衛司赫哀求,讓衛司赫去給她弄馬。
她現在不像小時候那樣依賴衛司赫,想要什麼已經並不會跟衛司赫撒嬌了。
這一會兒看那個男倌,看得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衛司赫手肘撐著桌子。用手指按著自己的額角,把那一根一根鼓起來的青筋,捋順著重新按回去。
這種場合他打自己的妹妹並不合適。
況且生離死別過一次,衛司赫跌落進怒江,在被江水嗆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被漩渦卷的根本無能為力的時候,唯一想的就是衛司雪。是他的妹妹獨自留在世上,該是多麼孤獨無助。
他怎麼可能捨得再動衛司雪一根手指頭。
衛司雪現在卻根本顧不上身邊人的情緒,她一錯不錯看著折春,就只是這麼看著,就覺得渾身都像泡進了溫水當中一樣暖洋洋的。
折春之前和衛司雪確確實實是朝夕相伴,兩個人每天都會見面,從來沒有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
上次衛司雪把他送回春風樓,是咬著牙強忍著不去看他。
再加上那會兒系統剛剛繫結,衛司雪總以為自己是中邪了,整天跟系統和彈幕鬥智鬥勇,並沒有顧得上去思念折春。
但這一次不一樣,她跟折春整整分開了十幾天,這十幾天衛司雪加一塊睡覺的時間不足三個夜晚。
而且就算閉上眼睛,夢裡面也都是這個人影。
現在終於見到了,這一次衛司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再跑了。
把他抓住,關起來,鎖上,每天看著……衛司雪現在滿腦子想的都只有這個。
而就在戎問楓都發現了衛司雪在盯著那個吹笛子的人看的時候,表演結束了,折春跟著歌舞伎們退場,腳步都有一些慌亂。
他能夠感覺到衛司雪全程都在盯著他,折春從沒有這麼慌張,他像是跌入陷阱的獵物,被這樣看著便已經無處可逃。
而折春這一次離開,衛司雪就豁然間起身,衛司赫再一次拉住了衛司雪的手。
他壓低聲音側頭說:「你最好給我待在這兒。」
「哥,我回家再跟你說。」她說完之後狠狠把衛司赫甩開,跑向門口的速度簡直像一陣風。
戎問楓這時候也站起來要跟著衛司雪一塊追出去,衛司赫抓不住自己的妹妹,就只好抓住了戎問楓。
「你做什麼去?」衛司赫問戎問楓。
戎問楓盯著衛司雪消失的門口,說道:「我去看看小雪她……」
「她吃壞了肚子。」衛司赫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斬釘截鐵地說:「楊秀和月容在外頭等著她呢,她今天要先回親王府。」
戎問楓頓時愣了一下,然後又重新坐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