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彈幕鬧開了,衛司雪看一眼之後,竟然把這些話都聽進去了。
她站在折春的面前看著他,看著折春泛白的嘴唇,看他似乎又消瘦了。折春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他看上去比從前還要透著一股暮氣沉沉的味道。
衛司雪嘴唇動了動,再次開口便說起了人話。
她不知道什麼是真心話,但總歸是會說真話的。
「我這些天都吃不好,睡不好,」衛司雪說:「你看我眼下的青黑,我一直都在找你。」
「我知道太子和你沒有什麼,我進來的時候東宮的死士對我視而不見,他們肯定是知道我會來。」
衛司雪盯著折春,說:「我每天滿腦子都是你去哪了,我想得睡不著,睡著了也還是你。」
折春聞言震驚地抬起頭看向衛司雪,他從沒有聽過衛司雪說想他。
衛司雪不適應這樣說話,尤其是對著她一直習慣於惡語相向的折春。
因此她偏開頭,顯得有些彆扭。
繼續說:「我看到你留下的碎玉,差點嚇得昏過去,你怎麼能……」
衛司雪向前一步,抓住了折春的衣領,抬起頭咬牙問:「你不要我了嗎?」
折春簡直不會呼吸,他和衛司雪之間,從來沒有他要不要衛司雪,而是衛司雪要不要他。
他眼圈泛起了紅,眼中蒙上了霧氣,那雙深綠色的眸子,此時此刻透出如水下的青苔一般的色彩,碧翠通透。
彈幕聽了衛司雪說這些,都很欣慰,總算說了幾句人話。
可是很快他們發現,衛小狗光是說人話沒有用,她不幹人事兒。
她在折春還震驚於衛司雪傾訴的思念無法自拔的時候,抬手在折春的脖子和小腹以上利落幾點。
然後笑著說:「我給你在城中置辦了宅子,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僻靜奢華,僕從侍女等你住進去再買,這一次你別想跑!」
折春瞪著眼,被衛司雪點過的地方一陣劇烈的痠痛,然後四肢就失去了自控能力,朝著地上倒去。
衛司雪直接在他面前矮身,正好接住了折春,然後她把折春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架半抱著人朝外走。
彈幕都傻眼了,折春開口道:「郡主,你放開我。」
「不放。」
衛司雪對著折春的耳邊說,「你這輩子別想再從我手裡跑掉,你再敢跑,我就打個籠子把你關起來,用鎖鏈把你給鎖上!」
衛司雪說著已經架著折春把屋子的門推開了,帶著折春進了院子之後,在院子裡面助跑一段,竟然直接帶著折春飛掠上了房頂。
彈幕都在哇哇叫,衛小狗也太狗了,話都沒有說幾句,這就要把人給擄走啊!
彈幕都在讓衛司雪跟折春好好商量,可衛司雪這一會兒根本不理彈幕了。
說話她可以聽取彈幕的意見,但是她現在迫切地要把折春給抓住,帶走藏起來,沒辦法跟折春好好商量。
衛司雪其實知道折春不會跟她走,折春當年跟她進端親王府,衛司雪根本就沒有花多少錢。
衛司雪可不傻,如果按照折春當時的名頭,要買下折春,那點錢是絕對不夠的。
折春那個時候是自願跟她走的,至於為什麼衛司雪也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一直都覺得折春是因為進了端親王府,就沒有什麼權貴敢折辱他了。
但是在發現折春在太子東宮的那一刻,衛司雪就知道她是想錯了。
衛司雪並不知道折春怎麼能跟太子搭上,折春從前的那些事情衛司雪從來沒有仔細過問過。
她只知道折春曾經名動隆化城,數不清的貴族小姐甚至是公子們,為了見他一面,在風月樓當中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