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獵食動物,在吃掉食物之前,戲玩他的樂趣。
「那便看你如何表現了。」衛司雪說。
馬車在緩慢的行進,駕車的車夫是楊秀。由於折春提前交代過,所以她眼觀鼻鼻關心,就算聽到了一些荒謬的聲音,也只是微微皺眉。
冬藏他們也被提前交代過了,都隔著好遠跟著呢。這一刻車廂當中,確確實實變成了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當然了現在還有彈幕看著呢。
彈幕看著「車拂國的皇子殿下」,為了討好衛司雪這個敵國郡主,開始慢慢跟她交換位置,撐在她的上方低下頭的時候,全都炸開了花。
而衛司雪感覺到折春的長髮落在她的臉上,簡直要不會呼吸了。
這像是一種折磨,從她的脖頸一直癢到心裡頭,衛司雪又想趕緊結束這種折磨,又想讓這一刻永遠地持續下去。
她抬起手攀住了折春的肩膀,折春卻壓下她受傷的一側肩膀的手臂。
到這個時候了,折春還顧念著她的傷。只不過折春做得非常自然,讓衛司雪毫不出戲。
「郡主……郡主要答應我……」折春說著,低下了頭吻在衛司雪的臉上。
他的眼淚同時落在衛司雪的眉心,眼眶紅的好看極了,衛司雪瞪著眼睛看他。
她看到皇子的尊嚴徹底破碎,看到他閉上了眼睛,像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隱忍到額角的青筋都鼓起來。
然後折春猛地睜開眼睛,那眼中再也沒有了脆弱,沒有了晃動的春水。而是蟄伏於冬夜的雪狼一般的銳利,在月色之下,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他一把抓住了衛司雪的腰封,並沒有慢條斯理地解開,而是直接扯斷。
衛司雪被她扯得身體都向上抬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氣。緊張和危機感讓她繃緊了脊背,下意識地要後退。
結果折春將她受傷那一側的手壓在她的頭頂,衛司雪退無可退,折春徹底壓上來,貼在衛司雪的耳邊說:「郡主如若敢騙我……」。
折春輕笑一聲,語調當中滿是癲狂,「那我便是死,也要拉著郡主一起下地獄!」
說完之後,折春微微起身,抓住衛司雪的衣襟,朝著兩邊一扯。
彈幕瞬間黑了。
衛司雪大概這一輩子坐馬車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再直視封閉的轎廂。
沒有辦法再去將馬匹帶來的顛簸,凹凸不平的道路,當成習以為常的事情。
衛司雪根本也無法想像,為什麼這些東西都能被這麼極致的利用,為什麼僅僅就只有兩個人而已,就能夠玩出這麼多的花樣。
她從來沒有真的體會過什麼男女情愛,跟戎問楓的那一回,更多的是少年時候的衝動。
如果勉強能夠稱得上甜美的,應該是那時候和喜歡的人親密的心情。
衛司雪看過很多的畫冊,也讀過很多的書,那書上把男女情愛描述得天花亂墜,衛司雪親自嘗過,覺得全都是誇大其詞。
她之前甚至說不在乎折春到底能不能行,只要他們在一起,親親密密的同吃同住,衛司雪以為那就是男女情愛。
但是從皇宮到端親王府的這一段路,衛司雪徹底顛覆了所有的認知。
她不知道折春究竟有什麼神奇的能力,他的手掌像春日的清風,帶著讓萬物復甦轉眼蔥鬱的能力一般,讓衛司雪所有的感官,都在他的手掌之下甦醒。
甦醒之後又一遍一遍地盛極而衰,逐漸死去,沒多久又在野火之中重新復活。
衛司雪死去活來,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折春已經重新將長發束好。
除了因為馬車之上沒有鏡子,也沒有梳子,有一些沒有理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