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彼此的懷中找到了最舒服的姿態,沉默不語地相擁,就好像……就好像他們已經無數次擁抱過彼此。
彈幕是旁觀者的視角,但就算是這麼浮於表面的看,他們也能夠看出兩個人此刻多麼契合。
陸珠抱著屠烈,閉著眼睛,將頭放在屠烈的肩膀上,放鬆了全身。
屠烈託抱著她的背,微微向後仰在欄杆上,連呼吸都放輕了。
好一陣子,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陸珠起身,從屠烈身上重新站起來,屠烈才好像感知回歸了一樣,感覺到了身上傷處的疼痛。
但這種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的視線跟著陸珠,懷中空蕩蕩的,竟然讓他有衝動將陸珠給拉回懷裡。
陸珠站在牢房中間沉默著,最後還是屠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他說:「你能救她嗎?」
陸珠看向那個昏死的女棕熊,又回頭看向屠烈,屠烈抿了抿唇後,說:「我會把獸牙還給她。」
「我不會和她締結婚約。」
屠烈其實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他確實對女棕熊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是獸人族的熊族本就很稀少,熊和熊之間,才能生育出強大的後代。
他沒有理由拒絕他母親的提議,這甚至無關什麼感情,只是繁衍。
但是陸珠說他是她的。
屠烈很想問,他什麼時候變成了她的?
她明明說了放他走,卻卑鄙地給他下蠱。
她明明不將他當成個人看,卻還一定要佔有他。甚至不許他和其他的人交配……這很沒道理。
但是屠烈想到陸珠為了救他們,割開了自己的脖子,屠烈只要想到那個畫面,所有質問的話就都無法出口。
他依舊恨她狠毒,卻也無法不感激她捨身相救,就像陸珠認為的那樣,愛恨交織並不適合屠烈。
他只好將陸珠之前的狠毒和現在的救命之恩分割開來。
「你不想我和她締結婚姻,我答應。」屠烈說:「你救她吧。」
陸珠微微歪著頭看屠烈,朝著他走了兩步,居高臨下輕聲說:「你理解錯了。」
陸珠對屠烈說:「不是我不許你和她交配,以她的命作為威脅,你才不能和她締結婚約。」
「而是你是我的。」陸珠說:「你跟誰都不行。」
屠烈皺眉道:「為什麼?」
「我為什麼是你的?因為你給我下了蠱?」
屠烈說:「你要麼就直接弄死我,別想用這種手段威脅我。」
陸珠表情淡淡地看著他說:「你是我的,我讓你死,你才能死。」
屠烈嗤笑一聲,正要再辯解什麼,陸珠突然湊近他,嘴唇在他的額頭上輕碰了一下。
屠烈直接愣住,瞬間所有要說的話全都消失在了喉嚨。
陸珠的嘴唇有些涼,不溫暖,也不帶著任何情慾,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濃重佔有慾。
彷彿她說的話就是無可辯駁的真相。
屠烈垂著頭,像被一個吻定格住一樣。過了好一會兒,陸珠去檢視那個女棕熊的傷勢了,屠烈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支配能力。
他看著陸珠正在給那個女棕熊看傷,他想問陸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其他的蠱。
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麼無法抗拒陸珠的親近。
屠烈甚至想到了之前陸珠給他喝過的發情藥。
但是他最終沒有問,就算是,他又能怎麼樣?
屠烈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拉過籃子,吃裡面的東西,把骨頭咀嚼得咯吱咯吱響。
陸珠聽到聲音轉頭看他,見他開始吃起來,嘴角露出點笑意。
這笑意連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