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陸珠一跟他說話,他就忍不住說:「昨天有人將我當成了你豢養的獸人,我怎麼解釋他也不肯聽!」
「他竟然打我,」步梟冷笑一聲:「等我徹底恢復,這筆帳我會算的。」
他已經猜出了陸珠是城主的女兒,因為那些人打他,把他認成獸人的時候,尊稱陸珠為小姐。
只不過步梟不知道陸珠是幾小姐而已。
「我的眼睛什麼時候能見光?」步梟說:「我的衛兵隊就要過來了,我總不能這副樣子被他們看到。」
陸珠聽著步梟說話,聽著他抱怨,手裡擺弄著陸竹靈送來的那瓶藥,拆開了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然後笑出了聲。
這哪是什麼傷藥?陸竹靈還真會拿。
不管陸竹靈知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不過既然陸珠答應她,會帶給步梟…那就不能浪費。
彈幕不知道陸珠在笑什麼,陸珠很快柔聲對步梟說:「明天就好了,今晚最後一次喝藥。」
陸珠說:「你先吃東西吧,今天晚上我會將你放出去,夜裡的時候你的眼睛會徹底恢復,之前救你的那個可愛的女孩兒,會來接你的。」
陸珠把那瓶藥塞在了步梟的手上說:「這瓶藥,等你被接走之後,眼睛徹底能看到了再喝。」
「這是最後一瓶了。之後你身上的毒就徹底解了。」
「今晚?你要放我去哪兒?」步梟說:「我知道你是大蔭城城主的女兒,我會感謝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陸珠的語氣淡下來,轉身走回自己放置藥物的桌子旁邊,拿了一些藥,揣在懷中,這才提著籃子準備離開。
步梟眼睛感光越來越明顯,他已經能透過眼睛上面覆蓋著的布巾,看到陸珠模糊的影子。
陸珠走到門口的時候,步梟快步追上,抓住了她。
「我是來這裡挑妻子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帶走。」
陸珠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浮現,只不過這笑容中帶著滿滿的嘲諷。
連彈幕都震驚了,這怎麼突然間就說要帶走陸珠?
男主角不應該感謝陸竹靈嗎?陸珠雖然治療他…但是陸珠從頭到尾都說得很清楚,對他也並不客氣。
他被折磨出斯德哥爾摩了嗎?
彈幕都在罵步梟神經病的時候,陸珠推開他的手。又說了一遍:「我是拿錢辦事,陸竹靈今天早上又來了,這些吃的就是她讓我給你帶過來的,我覺得你妻子的人選,怎麼也不應該是我。」
步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確實很感激陸竹靈,但他對陸竹靈的印象也就是對一個女僕沒有什麼區別。
但陸珠不一樣,也許是因為看不到,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的感官都會放大數倍。
步梟能夠聞到陸珠身上的味道,帶著一點藥味,和獨屬於她的很乾淨的味道。
他忍不住猜測這個在他被藥物折磨過後,會溫柔安撫他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步梟感覺不到這個人對他的特殊對待,她早就猜出了自己是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卻從來都不會故意討好他。
好像他也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這讓步梟感覺到放鬆,這些天他什麼都看不到,每天等待她過來的日子,這種心情非常的離奇。
一方面步梟知道,他等來的可能是一場不知道怎樣痛苦的折磨,但那痛苦之後會有溫柔的安撫。
步梟當然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愛上她,但他現在對這個對他不冷不熱的女人,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好奇。
她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是一個怎樣的淑女?才會修習巫術。
「我……我覺得我應該好好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