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房子是整個大蔭城中最高的,後院還有個高塔,高塔裡面關著的都是大蔭城中犯罪的人。
陸珠一手挎著籃子,一手提著裙擺,繞過泥坑和窪地,目的地就是不遠處破舊的高塔。
那高塔只有一個入口,像大張著嘴的怪獸,而陸珠提起的裙擺露出的一截小腿,纖細的像是路邊隨便就能踩斷的樹枝。
她活像個赴大灰狼約的小紅帽。
她和彈幕互動良好,雖然走得慢,卻一直在給彈幕做講解:「補償物件叫屠烈,是獸人族,你們都知道了吧?這個人其實在現實是有原型的,是我某次坐公車的時候,幫我擋住小偷的人。」
「他當時真的好猛,一巴掌就把那個把我包割開的小偷給打倒在地,那種手勁兒,只有獸人族能做得到。」
陸珠聲音如溪水潺潺,跟彈幕說著這個世界的細節設定:「獸人族天生能化獸,和大蔭城中的獵人是仇敵。獸人族初生不是人,而是獸,要在州山林中待上幾年,才能化為獸人。」
「獸人族也食用獸類,但他們奉行弱肉強食,而且能夠分得清自己族人的孩子和其他不可能變成獸人的獸類,這樣才能夠永遠保證州山林的食物充沛生態平衡。」
「但是大蔭城不一樣,獵手們製作各種捕獵器具,經常大批次捕殺動物,然後販賣換取銀錢。」
「大蔭城就是靠著這個為生,卻經常會捕殺到獸人的孩子,獸人族天生肩負保護獸類繁衍的職責,所以自然天生為敵……」
「到了。」
陸珠在門口對守衛笑笑,守衛根本沒有攔她,都知道她在這裡養了個獸人,經年日久地來折磨。
一進入塔中,陸珠就表現得有些不適,這裡面黑漆漆的,還泛著一股子腐爛一樣的潮濕味道。
第一層通常沒有什麼犯人,陸珠在第一層擁有一間屋子。她進去,屋子裡堆滿各種各樣的古舊書籍,書簡,羊皮卷,甚至骨頭上面刻的奇異文字。
旁邊牆壁上成片的各種瓶子,裝著或花花綠綠,或渾濁的藥水。最裡面,才是關著屠烈的囚室。
劇情裡寫,原角色陸珠沉迷巫術,就是把屠烈關在這裡面用他做實驗的。
彈幕都在要陸珠把補償物件屠烈從這裡放出來,聲稱他又沒有犯罪。
這可讓陸珠犯了難。
「可是我現在把他放出來,他會弄死我。」陸珠說:「我現在是折磨了他四年的陸珠,他恨我,也能很輕易地弄死我。」
「到了,他就在這後面。」陸珠說著,抬起手去推鐵門上的小視窗。
陸珠有些緊張,上次在這小視窗看到的人,把她給嚇得不輕。
她會寫,會想像很多情節,各種各樣可怕的生物。但是寫和真的見到,絕對不是一回事。
彈幕上有一條說得沒錯,她根本沒有任何熟悉感和代入感。
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劣質的電影,她不過是短暫地被拉來出演下。
「吱嘎……」小視窗被拉開,彈幕都是陸珠視角,根本看不到裡面。
陸珠聞到一股難聞的腐朽味道,有些不適的皺了下眉。
陸珠鬆開小視窗,正要去籃子拿食物,突然間那視窗裡面猛地伸出了一隻獸爪——
這他媽的堪稱第一視角看恐怖片,彈幕頓時嘰裡呱啦叫成了一團,領叫員就是陸珠本人,因為那個獸爪正好抓在陸珠的手腕上。
那獸爪上全都是血跡和汙泥,純黑色的長毛都打結糾纏在一起,有一根手指已經徹底變形,而且就是剛剛折斷的。
很顯然裡面的人為了出其不意地抓住陸珠,豁出去折斷了手指。
陸珠胳膊上挎著的籃子掉在地上,食物滾了一地,陸珠掙扎著叫,卻根本掙扎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