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澄支吾了兩聲,不知道怎麼應話才好。
荀齊冷著臉,可是…卻在說著祝福的話,不是諷刺,也不是嘲弄,僅僅就是祝福的話。
田澄一瞬間有些出神,她忘了自己伸得長長的手正努力地撐高雨傘,只是怔怔地看著荀齊的臉。
他很認真的臉…卻又是特別不開心的臉。
田澄回家的路上不禁有些失神,眼前總是浮現起荀齊那張不開心的臉。
那樣子的表情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
猜測中…疑惑中…嘎?
田澄猛然怔住,腳下突然下意識一個使勁,聽到剎車聲“嗞”地傳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多麼危險的事,幸好後面並沒有車輛跟著,不然可就要闖禍了。
只是,剛剛跳進腦海當中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刺激,才讓她有如此的失神。
今天在跟荀齊見面的時候,她竟然全然忘記了那一天晚上…她跟荀齊之間發生的種種?
瘋了…她的內心簡直崩潰到難以言喻。
除了羞憤,她真的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但顯然,這個詞語也顯得太過蒼白。她真的難以想象,今天自己那個沒事人的樣子看在荀齊的眼裡會有多麼的厚臉皮…
如果現在有一個洞,田澄一定不顧一切地拼了命往裡面鑽。
荀齊將車子開進住宅區的地下車庫,他熄了火,一個人在黯淡處靜靜地坐著。
他沒有下車,雖然久在冷雨中徜徉,他的身上早已溼漉一片,寒意漸漸往身體裡沁,荀齊不是沒有感覺。
熱水浴、軟枕床。這不是此時的身體最愛的愜意麼?
然而,卻激不起他一絲絲的期待。
下了車,上到那間擁有著高床暖枕的屋子,就算是回家了嗎?開啟門,屋內只剩一盞孤燈。然而就是這盞黯得可憐的小小希望,如今也是要破滅了。
荀齊懶懶地靠在座椅上,細細想來,生活的一切已然變得索然無味。明天是什麼樣,他也突然興致缺缺。
手機的螢幕輕輕閃了一下,那是助理小樂發來的提醒,告知他明天的日程。
荀齊眼睛動了動,他不用看也知道,明天的日程…每一天的日程,不過是荀齊自我封鎖和自我麻痺的爛熟橋段…想到這裡,荀齊突然倏地坐直,拿起手機給小樂去了一個電話。
“巴黎的業務您要親自去關照?”小樂詫異的聲音傳來,彷彿是怔忡了一下又立刻說道,“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請您等我半個小時。”
荀齊默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他輕輕閉上眼。今天在學校的時候,他跟田澄說過離開,不過是一時口快的隨意之言,然而現在想來,卻也真是個不錯的決定。他憎惡沮喪如爛泥的自己,然而又無法掙脫可惡的消極情緒,也許…他是該找一個地方將自己封閉,讓他默默地活一陣,讓他馬馬虎虎地活一陣,讓他可以好好跳出來,看一看自己究竟還能走什麼樣的路。
宋姐雖然只是董事長助理,卻已然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天,她照常按時到了公司,細緻而嚴密地處理了日常事務,整理了一些檔案檔案,準備待會兒送去荀慧的辦公室讓他過目。
這兩天,需要荀慧親自處理的事務陡然增多,只有她和小樂知道根本原因,可那個大愚若笨的董事長卻似乎到現在還沒有發覺。宋姐搖搖頭,她真不知道,同時擁有兩個任性的雙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還真是難為了荀齊。
想著,突然接到了董事長的傳喚,宋姐趕忙帶上檔案走了過去。
“宋姐,幫我叫荀齊過來一下。”荀慧低頭在桌上的檔案,說道。
宋姐沒有說話,走過去將自己手中的資料放在荀慧的桌上。
荀慧抬頭,見她沒有動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