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就像心裡燃著一點未盡的小火苗,烘得暖暖的,卻始終無法釋放一般。
於是,他有些坐立不安。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顯然不是。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態是好還是不好,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他心裡的不耐也越來越強烈,歲月再也無法靜好,他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開始動盪。
十年的等待釀成的美酒,本該淺酌慢嘗,可是他卻好像豪飲了一番似的。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對了…是的,他在嫌慢…嫌不夠。然而,具體要怎樣才算滿了他的意…他也不知道。
車子轉彎,荀齊剛準備開進小區,卻見田澄已經由另一側走了出來,荀齊立即搖下車窗,卻見她已然上了一輛計程車。
眼見她跟司機師傅說了一句什麼,計程車隨即便開走了。
荀齊沒有停留,他想立即掉轉車頭跟上她,然而卻只能在湧動的車流中慢慢地等待。
田澄坐在計程車上,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一路上不停地在跟她說話,從油價談到房價,再由明星談到政治。
田澄一路微笑地回應著,說實話,她對這些東西知道得不算多,卻很容易就被這位師傅樂觀開朗的態度打動到。他的語氣裡沒有抱怨,只有感嘆,略帶幽默的話語當中全是一位兢兢業業工作的人對於生活的簡單感悟。
“我一路叨叨說著,嫌我煩了吧?”司機笑道。
田澄忙笑道:“哪裡會?聽您聊一聊,路途都好像變短了。”
司機聽了之後笑了起來,說道:“小姑娘真是會說話。得,逢著今天又是我最後一個客人,待會兒,零頭全給你抹掉。”
“那真是謝謝您了。”田澄笑道,“這麼早就要收工了嗎?”
“瞧,快七點了。”司機笑道,“每天七點準時回家準備宵夜,待會兒女兒下了自習,一定要吃我做的菜,她媽媽搞不定她,哈哈…錢,是賺不完的。”
田澄聞言笑了笑。
若是自己的爸爸也能稍稍豁達一些,不要那麼執著於那些永遠忙不完的工作和人際,是不是他的身體也不會變得那樣糟,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會換一副樣子了?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沈秀茹一直保持著跟田澄的聯絡,見她的生活稍稍安穩了才放下了心。今天,田澄接到了她的電話,說離開的飛機就是在今天。
沈秀茹說,他們原本沒有打算這麼快就走,但是修文那裡好像臨時起了變,到今天要走的時候才告訴了她,害她只得匆匆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田澄…修文他變了,變得很陌生。
沈秀茹如是對她說。
田澄不明白她所說的“變”是什麼意思,於是追問,可是沈秀茹卻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於是她只好作了罷。
修文…這個彷彿從記憶深處走出來的名字,或許,他就應該永遠待在記憶裡吧?
田澄想來,跟修文相處的點點滴滴似乎就像是幾幕戲,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齣,滾瓜爛熟地一遍一遍迴圈唱著,然而說起細節,田澄都似乎記不大清了。
究竟是記不大清了,還是他們之間著實是乏善可陳?
交往的日子,他們也曾每日出外約會,然而那時的日子就像是複製貼上一樣,一天一天,時間的流逝不是記憶,只是個數量。
田澄總是懊惱,她早就應該感覺到修文的勉強,如果她能聰明和果斷一點,說不定他們現還可以做普通的朋友,不至於現在弄得像陌生人一樣。
“澄澄,”沈秀茹說道,“對…對不起。”
田澄對她的抱歉不明所以,想了想,以為是她因為覺得撇下了自己去國外而感到抱歉,於是趕緊笑談現在的生活有多安穩,跟安修容一起工作有多合拍,想借此打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