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聽他這話,心頭一暖,便握緊嶽書昀的手,說,“那,這不是也見到了嗎,快去廚房再端一碗來。”
嶽書昀乍被孟景握住手,那手上傳來的溫意一下子竄到心尖上,再怎麼說他也還是個少年,心裡好似明白些什麼,可遠沒有孟景來得那麼沉穩,一點點動作言語都能讓他心鹿亂撞。
等嶽書昀端了粥回來,與孟景坐在桌邊一同吃飯的時候,他心裡才平靜了些。便漫漫與孟景閒聊。
“景姐姐,書昀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從前是男女的避諱,嶽書昀不變問,現在,他覺得他可是能知道了吧……
孟景愣了愣,方說,“知沁,小字知沁。”
“哪個知?哪個沁?”嶽書昀忙問。語氣頗像勤學好問的小孩。
孟景被他逗笑了,說,“相知的知,沁人心脾的沁。”心裡又想,師傅去世後,只有姐姐叫自己的小字了,於是嘴邊的笑意又慢慢散去了。
嶽書昀卻像是溫書似的唸了好幾遍“知沁”。
然後眼角微彎的問道,“那我是叫你景姐姐,還是知沁姐姐呢?”
孟景無奈的說,“隨你。”
嶽書昀便又自言自語的說起來,“叫知沁姐姐親暱,可我更喜歡叫景姐姐,又顯得生疏了。”
而後有嘟嘟囔囔唸了幾句,才對孟景說,“還是景姐姐吧,你……昨天才答應的。”說完,耳尖上又飄起了寫紅色。
孟景每看到嶽書昀有些羞怯的樣子心裡就騰起一股想要疼惜他的感覺,於是溫言道,“嗯,叫什麼都好。”然後伸出手撫了撫嶽書昀的長髮。
再恢復了幾日,孟景又能下地走些路了。
這天嶽書昀攙著孟景在岳家莊裡散步,孟景看著這冷冷清清的院子,想象著這裡以前該是怎樣的光景,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
嶽書昀卻是心情好,路過一個地方便給孟景講自己以前在這裡曾怎樣怎樣,前些日子他根本不敢多想以前的事,如今對著孟景卻能輕鬆的說出來。
兩人走到後花園的時候,王叔突然小跑過來,“少爺,景姑娘。”
兩人疑惑的停下來看著王叔。
王叔喘了口氣方道,“有匹赤馬跑到了莊門口,聽少爺說起過,老奴想莫非是景姑娘的馬?少爺你們要過去看看嗎?”
孟景聽到這訊息,心裡的煩悶都暫時拋到一邊,拉了拉嶽書昀說,“你快去看看,應該是漾露沒錯,快去把它放進來,好些日子沒見它了。”
嶽書昀便把孟景攙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說,“好好好,姐姐你別急,我這就去看你的寶貝馬兒。”說完就跟著王叔去了。
不一會兒,聽得一陣馬蹄,漾露便出現在了孟景面前。
漾露是靈駒,孟景知道它通靈性,不太擔心它,可現在見到它安然無恙仍是開心。
漾露像是知道孟景腿腳不便似的,溫順的趴在孟景身前任孟景撫著它的鬃毛。
轉眼又是十來日,孟景和嶽書昀便如此每日悠閒的在莊裡散散步,喂喂馬,甚至有興致時還寫上兩首詩。生活恬靜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可孟景和嶽書昀都不是沉溺在這種生活中而忘了自身處境的人。
這天嶽書昀和孟景坐在涼亭裡喝茶,他有些猶猶豫豫的對孟景說,“景姐姐,前幾天我也給你說了我家裡的事,原本……我是沒有生的念頭了,凌教的人定要將我滅口。可現在……”嶽書昀說著,便將頭靠在孟景懷裡,“現在,景姐姐,我不能連累你。”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哭腔。
孟景抱緊懷裡的人,“你說得什麼話?你現在是趕我走嗎?”
嶽書昀悶悶道,“可……可你總不能陪著我去死。我現在是想活著跟你在一起,但凌教的人那麼狠毒,我什麼都不會,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