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這汪幼陽道。
汪老太君只笑著摟著她,道:“七哥兒,這是你三妹妹,可見過了?”這金氏只笑道:“娘,您忘了,這兩個小的時候原是見過的。”梅七站在一旁侍奉著,只笑道:“見過三妹妹。”金陵梅氏,是出了名的書香世族,最注重規矩,小輩在長輩前,行站禮孝敬。汪幼陽行禮道:“幼陽見過七哥哥。”
這汪曼春只笑道:“這一對可算是見上了。男七哥兒,女七哥兒的。”這麼一說,眾人想起這前些天吃蟹時的典故,這劉氏又氣又笑的只搖頭,梅七雲裡霧裡,摸不清分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看了那汪幼陽一眼,略略絕尷尬。這汪幼陽只不說話,面龐飛紅,這華氏見狀只笑罵道:“他嫂子快閉上你的嘴,說的什麼混賬話。”一行人歡聲笑語的。
這內室內,這榮國府,並著梅家幾位貴女坐著,這汪二小姐汪幼嵐在那看了半天的門縫,爾後回來笑道:“老五你也別惱兒,瞧瞧,現世報的,臭丫頭踢短板踢到自己腳上了。”梅書卉正攬著那汪幼雙安慰。
那梅書真只坐在炕上,自己捧著一盤杏仁酥吃著,聽見眾人的議論,一旁的問道:“你笑什麼呀。”那梅書真聽見聲音,看了看那榮國府的汪四小姐,汪幼雲,一副圓臉盤,手中也拿著塊杏仁酥,乃是這榮國府蕭氏所生的么女,年紀不過一十又四,也是個吃貨,二人趣味相投,倒挺投緣。梅書真只愣了愣,道:“我笑了嗎。”汪幼雲只嚼著那杏仁酥,道:“笑了,還嘆氣。”梅書真也拿了塊杏仁酥,道:“我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罷,四姐姐,窗外的蝶可看見了嗎,欲擒故縱周圍人卻看不出呢。”
榮國侯府三張大門悉數敞開著,卯時初便開始準備,那前後通訊的來回數趟,到酉時初宮中派來的人方才來報,一會兒通傳說上御街了,一會兒來通傳說是已經過了新宋門了,酉時初方到,一家子準備迎接聖恩,領著身後一眾女眷,男兒,女眷在大門內,男兒在大門外候著,便遠遠瞧見那騎著馬的宮裡的人來了,趕忙上前相迎,一番宣禮完畢,掌事太監鄭鴻遠,汪老太君拄著柺杖,顫巍巍的,口中道:“臣婦謝主隆恩。”“臣汪鵬海謝主隆恩。”這鄭鴻遠上前扶起這汪老太君,柔聲道:“老太君您快起來,雜家可受不得您這般的大禮。太后娘娘讓奴才給您傳話,還盼您多進去陪陪說話也好,說是遙記閨中您二人最為交好,如今物是人非,心下悽切,主子心裡惦念著您呢,晚上給您老點了幾齣戲,問您最愛看的可還是那《穆桂英掛帥》?”汪老太君哎哎應下,不由的老淚縱橫,一行人忙又勸誡,這鄭鴻遠勸誡一番,這汪鵬海自然邀及其留下用膳,這汪鵬海只謝拒了,一行人便回宮裡去了。汪老太君由著汪鵬海扶著站起,梅七侍奉著,看著車馬攢動,目送歸鴻遠去。
與榮國侯的熱鬧相比,慶安侯府內卻是比較冷清的,老侯爺子嗣單薄,侯府夫人紅顏早逝,生前只育有一子一女,一子一女相差八歲,長女姓金,雙字詩翠,幼子姓金,雙字沐恩,取永沐恩澤之意,出了名的頑劣不化,朽木一隻,紈絝饕餮,在京城五害中,排行行三,人稱獸面沐三。以當朝景王趙為首,行二的是慶天侯二子蕭修,行四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四子,姓周名喚安,行五的是小安王趙陽平,與當朝太子………已逝的靜安皇后之子,相互勾結,狼狽為奸,橫行當道。老侯爺年輕時曾叱吒疆場,不可一世,中年後卻寵愛姬妾,酷愛煉丹修道之術,對諸事一應漠不關心,任子弟紈絝,妾氏趙氏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且說這蕭氏早逝,金詩翠和金沐恩年幼失祜,相依為命,長姐如母,金詩翠素來疼愛這個弟弟,時時照拂,勤加教導,在其嫁人之前,未曾懈怠,一十六歲時嫁與南靖侯之子其堂兄金雅逸,怎曾想紅顏薄命,一朝去了,不過二十又四,雖是姐弟,形同母子,金詩翠葬禮上,年方十四